花苑中间有一条石子路,顺着小路就到了后面的居室,居室很大,左右摆着巨大的梯形格子架,里面放着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药材。
格子架后面有是两层高高的大书架,从上到下摆满了书籍,最上面一层还放着羊皮卷,中间三层放着竹简书,最下面的五层则放着装裱很新的一些,每一格书的边上都有标识,分别是百草、六经、方药、伤寒、疫疾、幼科、续骨、针法。
虽然她不懂什么医药,却也经历过久病,明白这些标识的意思,江华这家伙,医术所涉猎到的范围已经这么广了吗?他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啊。
鱼薇薇有些惊叹。
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
鱼薇薇回过头,看到江华已经换了一身淡蓝色的交领深服,长发用发带在头顶捆了个书生髻,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斯文,他看向鱼薇薇“我姓顾。”
鱼薇薇愣了一下。
“顾潇然。”他说,“顾及的顾,潇洒的潇,然后的然。”
“顾潇然……”鱼薇薇重复着这个名字。
“江华是我在外行医时候用的名字。”
“……哦。”鱼薇薇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笑着说“顾潇然这个名字很好啊。”
她想,他们如今算是重新认识了,那当初西丰镇南村不告而别的事情,也就不用再问了吧。
毕竟能不告而别,充分证明自己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暂且在这里住下吧。”
鱼薇薇笑眯眯的说“好啊。”
鱼薇薇在那院子住了下来,前后十日的时间,肩膀后面的伤渐渐恢复,石大林那三刀六洞的伤口也有所好转。
午后,阳光怡人,鱼薇薇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数着贴身腰包里的碎银子。
因着那日的山贼,除了她随身携带的几张小额银票,碎银子,还有那琢了一半的羊脂白玉簪子,其余的行李、原本剩下的两千多两打算在清河府这边安顿的银票以及她做好的那些发箍和耳坠全丢了。
看着眼前所剩无几的家当,鱼薇薇慢慢看向石大林“为什么不找行李?!”
好吧石大林那是三刀六洞的伤啊,她本来不该说他什么的,可是偏生这家伙露出一副心虚模样。
鱼薇薇想都没想就知道,他不是伤重的没办法去找,而是对银子全无概念。
忘、了!
石大林咳嗽了一声“我的错。”
鱼薇薇深吸口气,翻了翻眼皮“算了。”
她自然不会真的恼了石大林,但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吃人家的穿人家的用人家的,伤总会好,好了她就该撤了,可搞得现在身无分文,又得从头开始。
鱼薇薇越想越气,切齿道“这些杀千刀的土匪……”
她把剩下不到二两的碎银子塞进了腰包里,看了那未琢完的簪子一眼,也塞了进去,起身说“我要出去一趟。”
她得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营生啊。
石大林说“我陪小姐一起。”
“你的伤……”
“没事。”
“也好,这里我第一次来呢,好多地方不熟悉。”鱼薇薇和石大林安顿好了石大娘和小石头,就离开了住的地方。
经过这几日下来,鱼薇薇大致了解到,这里是江华、哦不,顾潇然在清河府这边养药材的一座庄院,在城郊,庄院之中也没有任何下人,不过吃用的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两人徒步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进了城。
这里是州府,比起县城来,街道宽了许多,左右的商铺林立,街上的人各色各异,有挑担的贩夫走卒,也有摇着扇子的锦衣公子,马车、牛车、驴车穿梭,好不热闹。
鱼薇薇说“你来过这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