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起不了身,我自幼受李家厚待,便想请公子回去,可我苦劝无果,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那个办法——我只是让鸨母带尚二上去,然后做成他们有私情的样子,再找人引公子前去看到,这样可以让公子死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李总管冷静沉稳,昨天李夫人求救五门之后,他已经把所有案情的细节都暗中查过,昨晚在地牢一个晚上,他早已想好说辞,联系起了所有的细节,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所有的人证物证里,只有尚二和杀人有关,只要他不承认指使尚二杀人,郡守也不能怎么样。
尚二大喊“李总管!分明是你指使我的,你还给了我鹤顶红!”
“我是让你做出和她有私情,你倒好,杀了人还要赖到我头上来!我怎么指使你?有人听到还是看到?”
尚二完全一副见鬼的表情。
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人听到看到,只有邻居看到李总管去找他而已!
李总管看向鸨母,“桑妈妈,当天我是让你带他上去,扮做恩客的样子,我也说了不脏你的地方,可我没有说任何要妙妙命的话吧?”
鸨母呆住了,缓缓摇头。
李总管的那一眼她看清了,是警告。
她怡红院可惹不起这李家。
李玉有气无力的说“对……对……”他刚才还愣神,这会儿却是明白过来了,不管如何,只能先跟着李总管的话茬说“肯定是这尚二杀了人……人后……躲在屋子里,等着我和妈妈进去……然后……然后故意栽赃给我……肯定是这样——”
李总管心里暗暗松口气,又看向郡守“郡守大人,小人真的没有买凶杀人,而且也毫无必要,小人只是设了一个局,想让公子收心回家看看夫人,这个局根本不需要害人性命,还请郡守大人明鉴!倒是这尚二,近身的床头都藏着这种东西——”李总管视线扫过那作为证物的春图。
郡守眼眸动了一下,暗忖这个李总管还真是个厉害人物,三言两语竟然把事情歪曲成这样了,他话虽只是说到这儿,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把春图放在枕头边看着,又是三十几老毛汉没媳妇,见色起意什么的简直太正常,若是那女支女不从动起手来,尚二这个前科累累的一犯浑杀了那女的也不是没可能。
照这样看,案子的所有细节,他都能自圆其说,至于鹤顶红——鹤顶红是顶级的毒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这药物的渠道,已经不是郡守这个级别的人能查到的,真相根本不重要,鹤顶红的来路也不重要。
郡守眼眸眯了眯,他竟然被个狗腿子给困的死死的?他一咬牙,正要去抽最下面的一张纸,却听门外鸣冤鼓大作,还有女子声嘶力竭的喊声“民女冤枉——冤枉啊——”
郡守手一顿,“捕头,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捕头大步出去,很快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进来。
那少女一身的孝服,双手举着诉状,“郡守大人,民女吴氏,状告李家打死民女父亲,还驱赶民女一家,逼死民女爷奶,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郡守顿了顿,“哪个李家?”
“金缕阁的李家!”
围观的百姓哗然,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李总管骤然看向那女子,几乎是一瞬,他就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千算万算,没想到吴家的人竟然还有力气来告状,更没想到她会在今天来。
郡守接过诉状,慢吞吞的问“你的父亲是金缕阁的管事?”
“是,父亲早年就是金缕阁的管事,后来因为得罪了夫人,被赶到了青州县城去,前两个月又随着李公子回来了,可是半个月前,李家派了个人来传话,说爹爹偷了金缕阁的东西跑了,极其贵重,要拿了家里的东西去赔偿,二话不说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