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说,对于初见第一面的人,凌画带有强大的防备心理,不会交浅言深,但对于温夕柔,她今日算是破了例。
温夕柔与她想象中和查探中的温夕柔相差甚远,外表温柔,但绝对不是个真正温柔的性子,真正温柔的人,说不出温家覆灭了也没干系的话。
当然,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是黑是白,养成了每个人的性格,所以,凌画无权置评温夕柔这样的狼杀到底是环境多阴冷或者是人性多黑暗才造就了她能不顾念至亲的亲情半分而有着毁灭温家的心思。
毕竟,幽州温家本就是个唯利是图,唯权至上的家族。
温夕柔又恢复木然,“二殿下去衡川郡赈灾了,太子一定会对他动手,你就不担心吗?”
凌画笑,“我不会让太子杀了他。”
她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了,该部署的也已经部署了,人都给他带走了,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温夕柔扯了一下嘴角,“凌小姐,人有自信,是不是真的感觉很好?”
凌画品味了自信这两个字一番,笑道,“大概是吧!”
“今日你与我见这一面,你会告诉二殿下吗?”温夕柔问。
“温二小姐希望我告诉,还是不希望我告诉?”凌画反问。
温夕柔目光与她对视,“希望。”
她心仪了一个人五年,到底还是想让他知道,她心仪他,她对幽州温家,没什么亲情可言,若是出生也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不出生在温家,她心仪他,不想嫁萧泽,想帮他。
她从幽州温家来京这一路,这些天,已足够她冷静地想清楚,她心里所想的,就是这个。不是一时冲动。
“那好,我会书信一封告诉他。”凌画点头。
“谢谢。”温夕柔慢慢站起身,与她辞别,“今日多谢凌小姐坦诚相待。”
凌画微笑,“温二小姐客气了,请慢走。”
温夕柔离开后,凌画坐在原地,半天叹了口气。
琉璃在一旁也是听的大开眼界,唏嘘,“原来这温二小姐喜欢二殿下啊。”
真是出人意料。
凌画又叹了口气。
琉璃纳闷,“小姐,您总是叹气做什么?怎么见了温二小姐一面,您反而多愁善感了?”
更何况,今儿与温二小姐如此坦言,与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了这么多,都不像她了。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她就不怕温二小姐是幽州温家派来试探小姐的吗?
当然,她也觉得不太像。
凌画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心软了。”
“啊?”琉璃有点儿懵。
“其实,若是能利用温夕柔,对于对付萧泽,应该是一大助力。”凌画冷静地分析,“毕竟,谁也想不到,温夕柔喜欢二殿下萧枕,对幽州温家不止没感情,反而还不在乎温家覆灭,所以,她这个人,若是利用好了,那将是一把直扎萧泽和温家心脏的利剑。”
琉璃点头,“对啊。”
“但她对萧枕五年前的心仪之情,是真情,让我心软不想利用。”凌画无奈,“以己度人,我初见宴轻,便将他放在了心上,即便他长的好,让我一见倾心,但这不是一个绝对的理由,可以说,有时候,感情是没有缘由的,所以,温夕柔没有缘由地喜欢上萧枕,我便不忍把她变成一把剑,糟蹋这份一见倾心。”
琉璃无言了一会儿,说出一句实在话,“小姐如今真是处处想着宴小侯爷了。”
因为共情,所以,连练就的冷硬的心肠都软了。
凌画笑着站起身,“我这便给萧枕写信,他那个脾气,还能有人心仪他五年,可真是不容易。”
琉璃也跟着站起身,“二殿下若不是隐藏着性子和本事,心仪他的人应该有很多。”
“为那些显露在外的东西而心仪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