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盛沉声道。
牛志叩首在地“小人不敢撒谎。”
吕思远冷笑道“大人,此人所言,不足为信,定是都尉府的人私下里互相串供,所以才会编造谎言。”
“吕大人,你是刑曹曹官,应该明白,没有证据,不能血口喷人。”韩雨农淡淡道“你若觉得牛志所言不实,总要拿出证据来。”
吕思远正要开口,外面传来脚步声,众人循声看去,竟见到一身锦衣的甄家少公子甄煜江在数人的簇拥下,大步走进了堂内。
在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吕思远脸上立时显出欢喜之色,第一个迎上去拱手道“少公子!”
杜鸿盛也起身来,走下堂拱手。
甄煜江并无官身,但他的父亲是长信侯,那是甄郡的主宰,按道理杜鸿盛作为甄郡郡守,倒也不必向甄煜江行礼,但他显然对甄家十分忌惮,并不敢对甄煜江失了礼数。
“杜大人继续审案。”甄煜江含笑道“我听说了这桩案子,所以特地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雨农对甄煜江却并不假以辞色,拱手道“少公子,此案涉及都尉府和刑曹,与甄侯府倒没什么干系,所以!”
“韩都尉错了。”幕僚郎申水从甄煜江身后站出来,从怀中取了一份文契在手中,举起来晃了晃“这是金钩赌坊的地契,其实早在两个月前,乔乐山就已经将金钩赌坊抵给了侯府。”
众人都是一惊。
“诸位别误会,并非侯府要赌坊。”郎申水笑道“侯府为了方便百姓银两流通,多年前就在城里开了一家钱庄,乔乐山当时急需一笔银子,用金钩赌坊作抵押,所以金钩赌坊如今实际上是归属侯府所有。”瞥了韩雨农一眼,才继续道“听说这桩案子牵涉到了乔乐山,侯爷担心乔乐山借走的那笔银子无法偿还,所以过来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宏忍不住道“我们刚刚回城,也才刚刚向郡守大人大致说明了昨晚发生的情况,侯府又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乔乐山卷入其中?”
“甄侯府受圣人的嘱托,守卫甄郡一方百姓。”郎申水冷笑道“今日一早,有人在驿站附近发现了不少尸首,而且还有人认出了其中一具尸首正是金钩赌坊的乔乐山,此等骇人听闻的凶案,自然有人立刻向侯府禀报了。”
秦逍心下冷笑,知道郎申水的托词是一派胡言。
金钩赌坊在龟城虽然名气不小,但真正认识乔乐山的人却不多。
几具尸首在驿站附近,被人瞧见并不奇怪,可是却有人能认出乔乐山,那就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他心知昨夜乔乐山的行动,事先甄侯府肯定知道的很清楚,不过乔乐山那边迟迟没有回来禀报结果,甄侯府自然会派人前去打探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从龟城到驿站徒步而行要一天的时间,但如果骑马而行,那速度就快得多。
从驿站回来的时候,自己和鲁宏等人也是徒步返回,对方如果派人骑马来回,自然会让甄煜江提前得到消息。
“来人,给少公子看座!”杜鸿盛吩咐衙差端来一把大椅子,请了甄煜江坐下,这才道“少公子,昨日都尉府派人押送囚犯温不道前往奉甘府,半道上却遇到了凶寇,将囚犯劫持而去。”
“劫持囚徒?”甄煜江淡淡问道“杜大人,这我就听不大懂了。”
杜鸿盛向鲁宏道“鲁宏,到底什么情况,你亲自向少公子说清楚。”
鲁宏拱手道“少公子,昨夜我们抵达驿站,因为赶路疲乏,所以就饮了些酒,大伙儿睡下之后,我独自看押囚犯,半夜时分,乔乐山忽然带人闯进了驿站。”
“他们闯进驿站做什么?”
“乔乐山要逼问温不道一笔银子的下落。”鲁宏面不改色“温不道嘴硬,并没有屈服。”
“你是押送囚犯的差官,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