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白和裴侍卿等官员立刻跟上去,将军还没有走到门前,樊子期已经冷冷道“将军是想背弃大唐吗?”
将军停下脚步,回过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樊子期。
“你既然是大唐的臣子,效忠的就该是大唐的帝君。”樊子期缓缓站起身,凝视将军“京都龙椅上的那位圣人,是篡夺大唐江山的逆贼,是祸乱天下的妖婆,真正的大唐皇帝,不在京都,而是在西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显出惊讶之色,本来十分沉寂的大厅内,一时间交头接耳,嘈杂起来。
将军眉头锁起。
“将军是否不相信?”樊子期问道。
姚慕白看了将军一眼,见将军神色冷峻,忍不住道“先帝德宗皇帝驾崩,只留下两位公主,并无皇子承袭皇位,也正因如此,先皇遗诏才会传位于圣后也便是当今圣人,圣人便是当今的大唐皇帝,又何来其他人?”
樊子期淡淡一笑,看着将军道“将军,如果先帝血脉在世,而且是一位皇子,是否有资格继承皇位?”
将军神色更是凝重,终是开口道“先帝并无皇子。”
“将军错了,先帝至少还有一位皇子在世,而且就在西陵。”樊子期正色道“甚至就在这大厅之内。”
四下里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互相张望,不知道樊子期所说的大唐皇子到底是哪一位。
将军转过身来,虎目亦从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如果先皇血脉在此,是正统的帝国继承人,将军是否应该效忠?”樊子期单手背负身后,凝视将军问道“将军乃忠义之人,扶助先皇血脉,恢复大唐,是否是应尽之责?”
将军没有说话,姚慕白却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先皇血脉,到底是何人?先皇只有两位公主,何时多了一位皇子?”
樊子期却是后退两步,身体微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却见到推着白静斋轮椅出来的那人缓步上前。
他身材魁梧,步伐沉稳,面带浅浅笑容,上前几步,对着将军拱手道“久慕将军
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欢喜。”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此人身上。
先前此人推着轮椅出来,大家都是将注意力放在白静斋身上,只以为这人是名家仆随从,自然无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见他走出来,吃惊之余,仔细打量,见到此人一脸虬髯,虬髯浓密,几乎遮挡住了半张脸,一双眼睛却是极大,宛若铜铃一般,只因虬髯太过浓密,他的年纪倒不好辨认,但估摸着在三十岁上下年纪。
将军却也是上下打量此人一番,神情冷峻,问道“你是谁?”
“我是胡驼。”虬髯道“但本姓应该是李,真实的名姓,应该是李驼!”
李姓是国姓,不过当今圣人复姓夏侯,李姓却已经不再是皇家姓氏。
姚慕白身体一震,道“你就是所谓的皇族血脉?”
裴侍卿冷笑道“姚大人,樊家要造反,总要竖起一支旗杆。也不知道从哪里随便找了一个人来,冒充先皇血脉,便大言不惭说他是帝国皇子,这等小把戏,真是贻笑大方。”
“不错。”姚慕白深知其中事关重大,如果真的让人以为眼前这人乃是先帝血脉,必将掀起滔天风波,莫说此人来路不明,即使真的与先皇有渊源,那也绝不能承认此人的身份,冷笑道“樊侯爷,你忤逆朝廷,大逆不道,本就是滔天大罪,如今竟然找人冒充帝国皇子,更是罪大恶极。”
李驼也不理会姚慕白和裴侍卿的话,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边上有人看得清楚,乃是一块黄色玉佩。
他缓步走上前,距离将军尚有几步之遥,两只捻着玉佩串绳,将黄色玉佩亮在将军面前。
玉佩轻轻摇晃,却是一枚双龙玉佩,在灯火之下,泛着幽幽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