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异常忌惮,低声道“他既然让秦逍进了刑部,那就是准备要兴风作浪了。”
范文正冷笑道“兵部之事,与刑部何干,他有什么理由来找麻烦。”
“部堂,秦逍告得是有人失踪。”窦蚡皱眉道“侦办失踪案子,也在刑部的职责范围内。虽然通常的失踪案子刑部没有兴趣管,会丢给京都府那边,可是刑部真要自己来办,却没有人能说不字。”
“借调查失踪案来查兵部?”范文正轻抚胡须,“老夫等他们上门,只说韩雨农不在兵部,刑部难道还有担子搜查这里?”
窦蚡犹豫一下,才低声道“部堂,如果刑部找人作证,咬死韩雨农进了兵部,那该怎么办?卢俊忠那伙人最擅长的就是无中生有,构陷他人罪名轻车熟路,生生造出一个证人来,并非不可能。而且秦逍上次找到了兵部,那就表明秦逍也觉得韩雨农在兵部,有刑部让人作伪证,再加上秦逍证明韩雨农前来兵部,咱们如果阻挡他们在兵部找人,卢俊忠一定会将此事禀报宫中。如果别的人失踪倒也罢了,但圣人如果知道韩雨农是从西陵跑来京都禀报紧急军情,而且还可能被扣押在兵部,那定然是龙颜大怒,到时候很可能会给卢俊忠一道旨意,让他有权在兵部找人。”
范文正脸色也愈发凝重。
“等到那时候要被卢俊忠在咱们这里找到韩雨农,后果不堪设想。”窦蚡肃然道。
“那应该怎么办?”范文正皱眉道“难道将韩雨农放出去?他只要走出这个门,到时候若说咱们逼他牵连西陵的官员,那该怎么办?”
窦蚡道“部堂,要紧的是放出去之后,他如果和卢俊忠狼狈为奸,状告咱们将他扣押在兵部,事情就更麻烦。他进京是禀报军情,兵部扣押他,就是不想让十万火急的军情送到圣人那边,卢俊忠抓住这一条,便会污蔑咱们欺瞒圣上。”
范文正扣住韩雨农,就是希望能让韩雨农将西陵丢失的罪责扣在姚慕白等西陵众多官员身上,如此还能将吏部拉下水,造成更多人的罪责。
韩雨农却并没有按照范文正的
想法与之配合,坚决不愿意站出来证明丢失西陵的罪责是在西陵都护姚慕白的身上,如此范文正只能退而求其次,令韩雨农亲笔写下认罪证。
虽然如此无法因此而直接牵扯道姚慕白身上,但却可以利用韩雨农的认罪状牵连到吏部,甚至将当初暗中安排韩雨农前往西陵的黑羽将军也拉下水。
为了提防韩雨农事后翻供,范文正甚至想着毒杀韩雨农,如此一来,认罪证在手,韩雨农畏罪自尽,想要再翻供也都不可能。
一切本来计划的很好,谁知道秦逍横空杀出来,直接将刑部扯了进来。
刑部一进来,自己先前的计划也就付诸东流。
“立刻弄死他。”范文正沉默着,脸色冷厉起来“刑部找上门,就说韩雨农这几天确实在兵部,这几天我们一直在问询他,让他将西陵发生的一切详细禀报,但韩雨农情绪不是很好,精神恍惚,没有及时将所有情况禀明,我们在完全搞清楚西陵叛乱的详细状况之前,只能暂时让他留在兵部,也不好将残缺不全的军报向圣人禀明。”眸中寒光如刀“今日我们大概掌握了状况,韩雨农也写了认罪证,心中有愧,畏罪自尽。”
窦蚡道“如果韩雨农在刑部的人赶来之前,用过饭菜中毒,部堂所言自然是万无一失。可是韩雨农还没有中毒身亡,我们更不能对他动手。我们安排人杀死韩雨农不难,但到时候刑部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必然会验尸,如果验出是被人所杀,部堂,咱们也就大祸临头了。”
范文正知道窦蚡言之有理。
在兵部派人诛杀西陵赶来的信使,范文正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那个胆量。
除非韩雨农真的中毒而亡,否则兵部绝不敢派人下手。
“距离午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