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带回大理寺,本官亲自审讯。”秦逍针锋相对,没有丝毫退缩“卢部堂要追究大理寺打人的罪责,大理寺当然也同样要追究刑部打人的罪责。”
卢俊忠盯着秦逍眼睛,随即目光从秦逍身后的大理寺众官员身上扫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道“韩熙同,将案卷拿上来!”
从卢俊忠后面立刻上来几人,当先一人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身上的官袍显示此人亦是刑部侍郎。
卢俊忠麾下左右侍郎,左侍郎朱东山,右侍郎韩熙同,那是凶名仅次于卢俊忠的酷吏。
在韩熙同身后,跟着两名刑部文吏,都是捧着一堆卷宗。
大理寺众人正不知刑部众人意欲何为,却见韩熙同已经拿起一份卷宗,打开来,扫了几眼,冷声道“大理寺推丞郑雄何在?”
秦逍身后一名四十多岁的官员皱起眉头,但想着有小秦大人庇护,仰首道“我就是郑雄。”
“大理寺推丞郑雄,天圣三年七月初九,私通民妇蔡徐氏,犯有私通奸淫之罪。”韩熙同声音冷酷“立刻逮捕审讯!”
郑雄脸色惨白,身体晃动,若果不是边上有人扶住,差点就瘫软下去。
大唐律法之中,通奸亦是大罪,更何况是官员私通民妇。
“大理寺主薄赵鹤何在?”韩熙同目光从大理寺官员脸上扫过,又拿起了一份卷宗,打开之后高声道“大理寺主薄赵鹤,于天圣二年六月十八、天圣三年十月初九、天圣五年正月初五,先后三次收取贿赂,共计白银四百七十两整,立刻逮捕审讯。”
“大理寺司直顾长义,自天圣一年至天圣五年,共计六次受贿,共计白银六百五十两整,立刻逮捕审讯。”
“大理寺司直田逊,于天圣二年六月十五夜,强暴侄媳田刘氏,此后更是与田刘氏数年暗中私通,立刻逮捕审讯!”
韩熙同神色冷酷,但字字如刀,大理寺被点名的官员都是神色大变,大理寺司直田逊更是身子一软,已经瘫软在地上,身体直抽动。
秦逍却是面无表情。
韩熙同连续
点出四名大理寺官员,正要去拿第五份卷宗,卢俊忠终是抬手止住,这才盯着秦逍道“秦少卿,这几人刑部已经立案调查,而且刑部有充足的证物,两个时辰之内,所有的人证也会被带到刑部,不知你是要将人交出来,还是要袒护他们?”
大理寺众人刚才痛殴刑部众人,一个个还是兴奋异常,但此刻却都已经是面带骇然之色。
所有人都想不到,卢俊忠竟然当街论罪。
大家都很清楚,卢俊忠是有备而来。
这些罪名在刑部竟然都已经编成了卷宗,就可见刑部早就对大理寺许多官员的罪行有了掌握,但始终没有拿出来,显然就是存在手中等到恰当的时候拿出来发出致命一击。
刑部既然敢当街论罪,那么在刑部的手中,当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刑部掌理刑名十几年,京都耳目遍地,审理过无数的案件,从中审讯出来的相关线索更是多如牛毛,而这些牵涉到朝中大小官员涉案的证据,刑部当然会将之存档,虽然不会立刻拿出来,却是暗中掐住了许多官员的把柄。
若是能够与刑部相安无事倒也罢了,可是一旦被刑部握有罪证的官员与刑部为敌,刑部立时就会拿出存档已久的罪证作为武器将对手置于死地。
大理寺官员先前唯恐被秦逍从大理寺赶了出去,一个个表现出对小秦大人的赤胆忠心,但此刻韩熙同点出几个人的罪证,大理寺众人顿时便冷静下来,随着脑子冷静,心中也惊恐起来。
他们这时候忽然想到,刑部终究是刑部,他们依然是帝国最冷酷最残忍的法司衙门。
看到大理寺众官员脸上显出的恐惧之色,卢俊忠唇角终于显出一丝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