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叹道“我现在明白了。”
“明白什么?”
“柴山河背叛公主,胆大包天参与盗窃内库,确实是可以理解。”秦逍道“柴山河在内库,一个月能不能拿二十两银子?”
陈曦道“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饷银,在大唐任何一支军中都不是小数目。”
“参与盗窃,他每个月拿到的银子比饷银高出百倍都不止。”秦逍不无感慨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是大有道理。”
“幕后之人为了收买柴山河,出手倒是大方。”陈曦冷笑道“不过没有柴山河,不拿出这二十万两银子,那帮人也得不到近百万两银子。按照柴山河的交代,等到今年再弄走最后一批库银,他和汪汤都会销声匿迹,隐姓埋名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如今好日子过不上,这人头是要掉了。”
秦逍淡淡一笑,道“他们也没有想到杭州总管会突然接下了一笔大买卖,否则他们真的可能悄无声息地逃匿。”顿了一顿,才轻声道“百万两银子运出苏州境内,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路途有关卡,过关的时候很容易就被查出来。少监大人,依你之见,这批库银是否还藏在苏州境内?”
陈曦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费辛声音“大人!”
“费大人进来吧。”秦逍招呼道,等费辛进来,才笑道“坐下说话吧。”
费辛坐下后,向陈曦小心翼翼问道“少监大人,柴山河可有招供?下官还要将笔录做完整。”
“没有更多的供词。”陈曦知道费辛职责所在,“他确实不知库银流落何处。”
费辛皱起眉头,随即倒是如释重负道“虽然无法知道库银下落,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犹豫一下,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尽管说。”秦逍见费辛似乎有顾
虑,微笑道“咱们来查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言者无罪。”
“不瞒两位大人,知道内库失窃后,下官还担心与江南世家有关,特别是苏州钱家。”费辛压低声音道“钱家是苏州第一世家,势力遍布整个苏州,能够悄无声息藏匿上百两现银,并非谁都能够做到,在苏州境内,有此能耐的势力也是屈指可数。不过现在看来,苏州钱家应该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秦逍还没说话,陈曦倒是率先问道“费大人为何会如此肯定?”
“银库失窃之所以东窗事发,是因为杭州总管突然来提银子。”费辛道“杭州总管之所以来提银子,是因为和南洋货商谈了一笔大买卖,谈成了十万匹丝绸的大买卖。”看向陈曦道“少监大人,您早些年在杭州制造局待过,自然知道,十万匹丝绸买卖不是小生意。”
陈曦颔首道“确实如此。南洋诸国素来对我大唐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青睐有加,特别是丝绸,南洋货商每年都会从咱们大唐大量购买,一年也是有几十万匹丝绸卖给南洋那边,不过从南洋过来的商贾也不少,他们的财力有限,很少有一个商人就能买走十万匹丝绸,而且江南世家在对外贸易上,十分默契,有固定的的价格,保障能从南洋人那里赚取大额利润,所以大唐与南洋的丝绸买卖,几乎都掌握在江南世家的手中。”
“杭州内库商铺谈下十万匹丝绸的买卖,自然是一桩大生意,这样的生意,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但江南几大世家应该心里很清楚。”费辛道“据下官所知,江南世家在贸易上都会互相通气,这次生意虽然是在杭州谈成,但苏州钱家应该也得到了消息。”
陈曦明白过来“你是说如果钱家卷入内库一案,就会早早通知汪汤这边关于这笔贸易的消息?”
“正是。”费辛点头道“对杭州内库商铺的势力,江南世家心中有数,知道杭州总管手中的现银不可能购买十万匹丝绸,一定会从内库调银子过去。既然如此,杭州钱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