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手中,而江南世家恰恰与太湖渔民水火不容,所以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对水道的控制。”
文仁贵自己拿过酒坛,往酒碗甄满酒。
“江南反了,朝廷要打,你们无险可守,却指望着帝国周边诸寇能够趁势响应。”宇文承朝笑道“你不觉得从一开始的战略就很可笑?”顿了顿,自己端起酒碗饮了一口,放下酒碗继续道“如果幽冥是蠢货,由他统领的王母会又怎能取胜?如果他智慧过人,又怎会看不明白江南王母会根本没有胜算?我甚至觉得,幽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苏州王母会会成事。”
文仁贵冷笑道“如果他觉得苏州王母会无法成事,为何会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耗费精力在这边部署?”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宇文承朝道“可是我却知道,这次苏州之乱,哪怕你手下的左军没有反戈,甚至联手苏州营一同攻下沭宁城,但最终的结果,也依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大唐虽然不复当年之强盛,可是如果盯死了江南,不惜一切代价要平定江南之乱,苏州王母会必败,而且唐军也一定会将所有的叛军斩尽杀绝,其中自然就包括你手下那些人。”
“危言耸听。”文仁贵冷哼一声。
宇文承朝淡然一笑,道“是否危言耸听,你仔细想想应该会明白。昨夜一战,你手下那群人立下了战功,公主虽然没有明示,但可以看出,她应该会尽力保全这些人。只要有公主保护,他们至少不会跟着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此番我带领他们建功,是将他们从悬崖边拉回来,若是你还在以他们的生死,自然该替他们谢我。”
文仁贵大笑起来,嘲讽道“宇文承朝,西北的风沙厉害,让你的脸皮也厚如城墙,这样无耻之言,你怎有脸说出来?”
“我今天过来,只是看在还有过交情的份上,让你不至于死前还有牵挂。”宇文承朝站起身“他们以后跟着我,我会尽力帮他们摘去叛党的帽子,所以他们未来的道路
,你不用担心。”
文仁贵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是要来杀我?”
“你活着,就存在风险。”宇文承朝淡淡道“我不允许风险存在。”
文仁贵看着宇文承朝,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宇文承朝,你确实是能成大事之人。”
宇文承朝沉默了一下,才道“其实我和你有同样的理想,也希望大唐能够重现往日的荣光,你我的目标一致,但是道路不同。我知道以你的性情,也无法劝说你和我走同一条道路,甚至会成为隐患。”
“你说的不错。”文仁贵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如果你们让我活着出去,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也依然会带着旧部与夏侯氏不死不休。”
宇文承朝凝视着文仁贵,沉默良久,终于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帮你达成夙愿。”
“你?”文仁贵不屑笑道“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觉得你自己很容易达到?”
宇文承朝摇头道“我从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容易,不过我比你清楚,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有一杆真正可以让天下百姓归心的旗号,得不到民心的旗号,终究是自寻死路。”
“你找到了得民心的旗号?”
“没有。”宇文承朝似乎在回答文仁贵,又似乎在喃喃自语“我正在找,而且我相信迟早能找到。”
文仁贵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抬手抹去嘴角酒渍,看着宇文承朝道“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做到,可以到我坟前告诉我一声!”随即自嘲一笑“我死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坟墓。”
“达成夙愿的那一天,我会亲自给你立碑。”宇文承朝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放在桌上“它可以送你一程,没有痛苦。”
文仁贵哈哈一笑,道“你终究还是个讲义气的人。”伸手拿过小瓷瓶,将瓷瓶中的毒药到进了酒碗中,正要拿酒坛,宇文承朝却已经先行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