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每次出兵,在地方上顺手牵羊一些民脂民膏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不过这种事儿,也肯定不会有人过问。
毕竟神策军不但是卫戍京都的精锐兵马,而且后台就是宫里,甚至不受兵部直接节制,而是圣人直接握在手中的一把利刃,这样一支兵马,素来是目中无人,真要是做了些逾越之事,满朝文武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去与神策军为难。
对沈度来说,带着一队兵马去抄没一户士绅,简直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毕竟多少年来,神策军都是这么干的。
当年在青州平定王母会,神策军就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如今江南世家直接卷入叛乱,那是再好不过,抄起家来名正言顺,而且上面还有安兴候夏侯宁顶着,沈度从没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
可是此刻秦逍一番话丢过来,他陡然间意识到,如果大理寺真要揪着这事情不放,还真是麻烦。
“秦少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沈度立刻道“说我们劫掠民财,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是奉了安兴候之令,难道你是说安兴候让我们劫掠民财?”
安兴候夏侯宁是国相之子,更是当今圣人的内侄,放眼满朝文武,几乎无人敢与安兴候为敌。
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虽然最近得到圣人的器重,但臣子终归是臣子,便算再受圣人器重,难道还能及得上夏侯宁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这时候直接将安兴候抬出来,秦逍若是继续过问,那就是与安兴候过不去,沈度心中算盘打的很好,只要有安兴候顶着,莫说抄没卫家家财,就算将整个嘉兴士绅全都抄了,秦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