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过寻常之事,谁都不会觉得意外。
毕竟这位血阎王自从得到圣人的重用以来,掌理刑律,冷酷无情,但凡有人得罪了刑部,必然会被刑部死死咬住,几乎没有谁能落得好下场,以卢俊忠睚眦必报的性格,若能与大理寺和平相处,那才是见了鬼。
秦逍本来还想着今日朝会事不关己,反正是那些大人们议政,自己也不用多嘴,自己困倦得很,正好接着身在人群中可以闭目养神。
只是还没开始养神,卢俊忠第一个就跳出来,而且这一刀直接冲着自己来,顿时便来了精神。
他对卢俊忠那是厌恶至极,本来还不想和这人再有什么瓜葛,谁知道自己不去惹他,他竟然主动来惹自己,这卢俊忠话声刚落,立刻叫道:“谁在放狗屁呢?”
他中气十足,声音响亮,远远传开。
庄严肃穆之地,突然响起这刺耳声音,许多大臣都皱起眉头,站在秦逍身边的云禄更是微微变了颜色,心想秦少卿还真是性情中人,出口成脏,可这是在金銮宝殿,岂能如此出言不慎?
“秦逍,你在叫唤什么?”圣人高高坐在上面,自然听到秦逍声音,见秦逍正在人群中踮着脚往前探头,沉声道:“你上前说话。”
秦逍这才上前,左右连连拱手,面带笑容,走到最前面,恭敬道:“小臣一时控制不住,出言不慎,求圣人降罪。”
“为何要出言不慎?”
“圣人,小臣觉得卢尚书是在放狗屁,所以.....!”秦逍话一出口,立刻打住,边上卢俊忠已经是面色森然,厉声道:“秦逍,你大胆,这不是在菜市场,议政大殿,你竟然口出脏言,玷污圣殿,简直是岂有此理。”向圣人拱手道:“圣人,臣请从重惩处秦逍出言不逊之罪。”
秦逍立刻道:“卢尚书,比起下官口出脏言,你方才那几句话更是草菅人命,身为刑部堂官,滥杀无辜,无法无天,真是岂有此理。”
众臣面面相觑,心想卢俊忠方才那几句话也没什么太特别,更谈不上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这秦逍一顶帽子扣上去,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学无术,什么滥杀无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刑部自从和大理寺当街斗殴之后,两大衙门就彻底撕破了脸,卢俊忠也不会再给大理寺什么面子,今日秦逍当着百官之面骂自己放狗屁,他心中怒不可遏,也是反唇相讥。
圣人明黄色的龙袍耀着金光,威仪无双,声音平和:“秦逍,你是大理寺的官员,当知谨言慎行。这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罪名,可不是张口就能来,若是说不出道理来,朕今日定不轻饶。”
秦逍向圣人一拱手,这才面向卢俊忠,问道:“卢部堂,你方才说有人在江南为乱党开脱,还释放乱党,这话没有错吧?”
“不错,本官说过。”卢俊忠冷哼一声:“是谁为乱党开脱,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
“下官敢问卢部堂,杭州数百起叛乱案件,你们刑部审理的是哪一桩?”秦逍唇角带笑,但目光锐利,死死盯着卢俊忠那如同毒蛇一般细小的眼睛。
卢俊忠一愣,淡淡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刑部此前并未插手江南叛乱案件。”
“那么卢部堂手中可有江南案件的卷宗?”秦逍再次问道:“是哪一桩案件的卷宗在刑部手中?”
“既然没有插手,当然就不会有案卷。”卢俊忠皱眉道:“秦逍,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逍道:“既然江南叛乱的案件没有一桩是刑部审理,亦没有一份案卷在卢部堂手中,那么卢部堂是从何知道这些案件?”
卢俊忠冷笑道:“江南叛乱,天下皆知,你去大街上找一个孩童讯问,他也知道。”
“所以关于江南那些案件,卢部堂不是从正儿八经的案卷之上得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