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韩头很开心地接过油纸包,向里面指了指:“你知道夫子的住处,自己进去就好,小老就不带路了。”
秋娘点点头,领着秦逍进了书院。
秦逍瞧见书院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清幽宁静,院子不算太大,但毕竟是书院,也不算小,里面的建筑大都是竹木所造,院里景观倒是别致,放眼望去,到处到在栽种竹子,竹香浮动,那些建筑也都掩隐在竹林之中。
间或看到布衣学子行走其中,对外来人却也并不关注,秋娘和秦逍顺着小径往前行,碰上院中学子,对方都是躬身点头,显得彬彬有礼,但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秦逍左右观望,除了竹子种的多一些,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书院是否能够随意进出?”秦逍低声问道:“咱们进来似乎没有多大阻力。”
“别看韩爷年纪大了,可是他眼睛特别好使。”秋娘笑道:“我第一次来书院的时候,就是他在看门,听说他为书院看了好些年大门,到底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楚,似乎从书院开设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那里。”
“书院什么时候开设的?”
秋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进京的时候,书院就已经存在好些年,到底有多少年头了,我也没仔细打听。”低声道:“逍弟,见到夫子,别问太多话,以前白衣就嘱咐过我,若是到书院见到夫子,夫子问话就如实回答,但不要向夫子问话。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夫子是知命院的院长,如果问了不该问的话,就是失礼。”
秦逍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不会多嘴。”
两人又往前走了小段路,忽听得边上传来声音淡淡道:“德治与法治,本身并无高下之分,取决于人性之善恶而已。人之初,性本恶,正因人性本恶,才需要用一种手段来约束人的言行,而这种手段必须不能被人性所干扰,于是便有冰冷的法令条文,以不受人性干扰的严峻法律来约束人的言行,如此才能控制人性之恶。”
秦逍听得明白,忍不住循声看过去,却只见到边上的一片小竹林中,此时正有七八名布衣学子盘膝坐在林中,而且明显分成两派,左首坐着五六人,而右首只有两人,自然是少数派。
说话之人也就二十出头年纪,是两名少数派之一。
“师弟所言,我不敢苟同。”左首一人先是一拱手,肃然道:“法令是人所指定,就必然沾染了人性,所以也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不被人性干扰的法令。然则世间法令能够
让人弃恶扬善,归根结底,便是制定法令的人性天然便有善性在其中。”
“不错。”立刻有人拱手道:“诸多法令,其目的是为了打击恶行,所以人性本善无可辩驳。”
左首那人含笑摇头道:“非也。婴儿初啼,食母之乳,只图自己饱腹,却并无想到母亲之痛楚,何来人性本善之说?十月怀胎,为母者受尽辛苦,又何来人性本善?正因人性本恶,古圣才会以道德来引导人性向善,若是人性本善,又何须引导?”
“师弟所言差异。人性为善,然则法令条文却并非对所有人行之有效。”右手那人朗声道:“同样法令,有人可遵,有人可废,因此便有世间不公,不公则引人为恶。这并非人性本恶,而是世间污浊玷污,正因如此,才需要德治,以德治引导人人为善,回归本心。”
秦逍知道这是书院学子在辩论,听在耳中,饶有兴趣,忍不住站在林边聆听,秋娘见秦逍一副饶有兴趣模样,不忍心打扰,跟在秦逍身边,只是那些人所辩论的话题,秋娘自然不感兴趣。
左首那人淡然一笑,问道:“师兄,敢问虎狼本性如何?”
“禽兽自然不可与人相提并论。”师兄正色道。
“如此说来,师兄自是以为禽兽性本恶?”左首那人微笑道:“众所周知,虎毒不食子,然则食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