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供认是大人指使。公孙弘是大人家里的庄头,那就更不必说,他只要承认是大人指使,这两人的口供就坐实了大人的罪责,无可辩驳。”
公孙尚眼角抽动,神情难看至极。
“到时候他们再将矛头对准大人,朝廷自然也会严令彻查,说不定还会派出紫衣监的人过来审讯大人。”房炜叹道:“到了那时候,大人如何自处?”
公孙尚苦笑道:“照你这样说,我已经无路可走?”
“如果我是大人,会留下一封遗书。”房炜道:“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此案到大人这里为止。”
公孙尚身体一震,骇然道:“遗书?”
“我已经代为大人拟好。”房炜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大人的字迹我是熟悉的,这封信是临摹大人的笔迹所写,将一切罪责都担了下来,大人要不要过目?”
公孙尚盯住房炜,怒道:“我何时让你代写遗书?”
“你若想保住家人,就只有这条路。”房炜神色变得冷峻起来:“计划失利,就必须有人承担后果。这件案子,当然不能烧到大将军那边,大将军是我辽东军的支柱,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牵连进来,如果大人不死,禁不住审讯,就可能牵涉到大将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大人畏罪自尽,如此大将军看在大人主动承担责任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你的家小。”
公孙尚握起拳头,咬牙道:“这一切本就是大将军下令施行,我虽然派了乔明水参与行动,但指挥调度都是大将军麾下的诸葛青滕负责,我.....我自始至终没有直接参与,如今出了事,为何由我一人承担?东北四郡是辽东军的地盘,大将军如果想保我,未必不能?”
“如果大将军保你,会横生更多枝节。”房炜叹道:“这件事情越早了结越好。”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直接让我去死?”公孙尚显然不甘心,道:“当年我跟在大将军身边,鞍前马后忠心耿耿,能有今天的地位,我为大将军付出了多少?我不相信大将军会牺牲我而不顾。”
“其实你心里知道答案,又何必安慰自己?”房炜凝视公孙尚道:“我知道大人畏死,让你自我了结确实难为你,所以我只能亲手送大人一程。”
公孙尚赫然变色,便在此时,却感觉腹中一阵撕裂的疼痛,陡然间明白什么盯住自己的酒杯,惊骇道:“你.....你在酒中下毒?”这时候却已经想到,房炜方才起身过来为自己斟酒,自己满腹心事,没有太注意,不想房炜却已经趁机悄无声息地在酒中下毒。
“大人放心,你的家人会得到妥善照顾。”房炜端坐不动,看着公孙尚因为毒发而弯下腰去,平静道:“辽东军也会记住你为大家勇敢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