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榆关的将士,军饷自然远高于东北其他各路兵马,但最大的收益,其实还是往来榆关的关税。
东北四郡与关内的贸易一直都很顺畅,榆关作为进入东北四郡的必经之道,往来的商贾多如牛毛,每个月产生的关税自然也不在少数,这些关税虽然都是由安东都护府派员征收,但作为守关大将,每年都有一成的关税直接拨到淳于布的手中,除去给守关兵士分发一些福利,这一成关税中至少也有五成直接落入淳于布的腰包,一年下来几万两银子是轻而易举获取。
淳于布镇守榆关已经四年多,榆关将士对他也都是忠心耿耿,毕竟淳于布出手阔绰,对手下将士也从无亏待,有钱能使鬼推磨,淳于布每年分给大家的关税银,也足以让守关将士全力拥戴。
淳于布虽然是粗勇武人,但对食物的要求却不低。
他最爱的一道菜,便是蒸羊羔。
活生生的母羊被剖开肚子,然后取出羊胎,将未见天日的羊胎外衣用刀子轻轻划开,放出羊水,用清水洗净羊胎,剖开羊胎腹,取出内脏,摘净羊胎的乳毛,清洗干净,再加上佐料入笼蒸烂,一道上等的蒸羊羔也就做出来。
榆关的后勤给养一直都由辽西郡负责供给,尔后再向安东都护府报账。
榆关位置重要,再加上淳于布的出身,虽然榆关守军加起来也不到千人,但待遇却一直都是极高,淳于布的喜好自然也是得到满足。
广宁城那边每两个月都会往榆关送一次粮草,兵粮马料都会得到补充。
两月补充一次粮草,这早就是惯例,归其原因,还是辽东军为了能够将关隘死死把控在手中,掌握了榆关守军的粮草供应,也就掌握了守关将士,控制守关将士,也就等于将关隘攥在了手里。
毕竟广宁城距离榆关也不到两百里地,从广宁城出发,最多也就两天时间便能抵达关隘,所以榆关的后勤供应不会成任何问题。
此外母羊怀胎通常都在五到六个月就会分娩,所以送到榆关的母羊怀胎就不可超过两个月,按照淳于布三天就要蒸一头羊羔的习惯,每次送粮队都要运来二十投怀胎不满两个月的母羊。
淳于布对母羊的来源也非常的讲究,必须是从北方草原买来的上等绵羊,毕竟一只羊的肉质与它所食用的草料有着直接关系,北方草原的水草丰美,母羊食用之后,腹中的羊羔肉质自然更为鲜美。
三天蒸一头羊羔,这已经成为淳于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今天淳于朗将却是大发雷霆。
按照习惯,今天晚上的餐桌上应该摆放有蒸羊羔,但他却始终没有见到厨子将蒸羊羔送上来,等六荤六素十二道配菜全都上来之后,淳于布终于一掌拍在桌子上。
“砰!”
随即乒乓噼啪一阵响,淳于朗将一掌已经将桌子拍翻,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
上菜的两名厨子已经惊恐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本将生性随和,不喜欢与人生气。”淳于布脸色阴沉,握拳道:“来榆关四年多,你们两个也在这边待了四年,这四年来,本将可曾亏待过你们?”
两名厨子齐声道:“朗将待我们恩重如山,从无亏待。”
“既然如此,为何连我小小的嗜好都不能准备妥当?”淳于布叹道:“我对你们也没有太苛刻的要求,平日里酒菜就算出现一些疏忽,我也不会追究。你们也知道,我就那么点嗜好,为何还要出纰漏?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能说清楚,今日我实在不能宽恕你们。”
一名厨子抬起头,为难道:“朗将,不是我们不为您准备,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天前那头蒸羊羔已经是最后一头,现在圈里没有羊羔可用了。”
淳于布脸色更是难看,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