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跑回来阻扰?”
宋清源淡然一笑,道:“淳于朗将这两天为何心急如焚?”
淳于布一怔,心想宋清源怎地明知故问,却也只能道:“找不见他二人,粮草无法调动,末将自然是心急。”
“这不就得了。”宋清源笑道:“他们如果真的忍不住跑出来,岂不正中朗将下怀?只要霍勉之一出面,就该立刻办理送粮事宜,他只要有丝毫耽搁,本官立刻就查办了他。”
淳于布想了一下,才道:“大人,若是立刻审办此案,末将是否也要上堂?”
“那是自然。”宋清源颔首道:“不过你放心,你往堂上走一遭,也只是做做样子。秦逍虽然手握兵权,却没有资格参与审理此案,他就算跑出来,也无权过问审案之事。霍勉之是田世朝的上官,而且还是辽西郡丞,倒有资格参与旁听,但他不敢在这种时候露面,所以这起案件,很快就能审理清楚。”
淳于布忙道:“大人,末将不担心秦逍插手,他若是真的站出来掺和,到时候咱们东北四郡官员一起参他个越权扰政,他吃不了兜着走。”皱眉道:“末将现在只担心田世朝那条狗真要急了,会胡乱咬人。”
“你担心他栽赃你?”
“是。”淳于布点头道:“他是霍勉之一手提拔,如果他念及霍勉之的恩惠,当堂诬陷末将,这事情可就不大好办了。”
宋清源淡淡一笑,道:“淳于朗将也是久经战阵之人,难道会害怕小小一个主事官诬陷?”招招手,示意淳于布靠近,这才压低声音道:“田世朝是辽西人,家眷都在城中,他难道不知道,若是构陷淳于朗将,将会是怎样的下场?大将军对朗将器重非常,虽然朗将明面上隶属于都护府管制,可是大家都知道,你是大将军的心腹爱将,田世朝难道不清楚?”
淳于布微微颔首,低声道:“田世朝早就知道末将与大将军私交甚密,所以这几年都是亲自押送粮草,就是希望攀附末将,能够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这就是了。”宋清源轻轻一笑,低声道:“他比谁都清楚,真要是构陷了朗将,整个家族定然是鸡犬不留,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栽赃你。待会儿我派人押他过来受审,也会暗中嘱咐他几句,让他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唇角泛起怪笑,神色更是莫测高深。
淳于布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田世朝被带到郡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宋清源在郡守府临时设了公堂,他掌管东北司法刑律,可以随时随地审理任何一桩案件,即使被审过的案件,只要他发现有破绽,也可以随时重新提审。
粮中藏刀,发生在东北境内,作为东北副都护,宋清源有绝对的资格审理此案。
为了显示公正,宋清源下令让辽西刑曹的主事官领着刑曹几名官员参与审理。
刑曹隶属于郡尉府之下,主要处理辽西郡境内的刑案,但涉及到谋反此等大案,刑曹却没有资格审理,要么交由郡尉府审理,要么则是由都护府那边直接派员侦办,不过侦办这等大案之时,刑曹虽然不能直接审理,却可以从旁协助。
堂内点着灯火,亮如白昼,按照宋清源的吩咐,不但将涉案的田世朝和淳于布一并带入公堂,而且也派人去将涉案的所有粮车全都送到郡守府衙门外,交由都护军统领鲁长河带人看管,而且在审理案件之前,在宋清源亲自监督下,所有的粮车都被细细检查,除了之前发现的军械,又从其中四辆粮车上找到了近两百柄横刀。
帝国施行刀狩令之后,民间即使只藏匿一把刀,一旦被发现,也将以谋反罪论处。
这一次在粮队藏匿近两百柄横刀,在军中或许两百柄刀不足一提,可是私下藏匿,那就是谋反大罪了。
田世朝跪在堂上,身体匍匐在地,自始至终都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