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案子,我只是旁听。”
宋清源与淳于布对视一眼,随即面带微笑道:“来人,给监军大人看座。”
有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曹官上首,高让也不客气,径自过去坐下,背靠椅子,双手拢在身前,一副悠闲看戏的态度。
淳于布眼角抽动,心知如果秦逍的人不在场,有些事情还有回旋余地,现在高让在边上盯着,这事情就变得异常麻烦,毫无疑问,秦逍这般安排,就是为了监督此案不会出现小动作。
宋清源坐定之后,犹豫了一下,才道:“田世朝,这里是公堂,本官秉公办案,可是你若信口开河胡编乱造,本官可饶不了你。”
“大人,卑职确实是受淳于朗将指使。”田世朝道:“没有朗将吩咐,卑职又怎敢铤而走险。”
淳于布怒道:“田世朝,你说本将指使你粮中藏刀,目的是为了什么?榆关有的是刀枪,本将也珍藏有十几口宝刀,又怎会在意那点军械?”
“当初朗将指使卑职藏刀之时,卑职也是这般询问。”田世朝鼓起勇气道:“我记得朗将当时告诉我说,榆关将士常年镇守关隘,难以立功,也就难以升迁,不如其他各路兵马有机会剿灭盗寇论功行赏。榆关的将士不缺银子,却缺乏升迁的机会,朗将爱兵如子,希望给自己手下的弟兄找寻受提拔的机会。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他们立功。”
“你.....你胡说八道。”淳于布因为愤怒而脸部充血,握拳道:“你竟敢污蔑本将。”几乎便要凑上去照着田世朝的脸上来一拳,却陡然听到咳嗽声响起,抬头看去,只见监军高让靠坐在椅子上,咳嗽声正是高让发出。
宋清源沉声道:“淳于布,你先听他说完。”冷冷盯着田世朝道:“你说!”
“朗将告诉卑职,榆关的将士肩负保卫关隘的重任,榆关周围一带的匪寇都归他们围剿。”田世朝道:“卑职那时很奇怪,榆关一带素来太平,何来盗寇?而且在淳于朗将镇守榆关之前,也很少听说榆关的将士会去剿匪。”
他话声刚落,高让终于开口道:“田世朝,淳于朗将镇守榆关之后,数次出兵剿灭盗寇,功劳赫赫,那是连朝廷也知道的事儿,你现在提及此事,是何道理?”
“大人,那些都不是盗寇。”田世朝咬牙道:“朗将剿灭的都是普通百姓,事后判断那些被诛杀的都是盗寇,只因为那些盗寇手中有刀,可那些刀.....那些刀都是淳于朗将嫁祸。”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淳于布更是目瞪口呆,显然想不到田世朝竟然有如此指证。
“啪!”
宋清源一拍惊堂木,厉声道:“田世朝,你可知道,现在你口中之言,已经不只是藏匿军械之罪,是在指证淳于布杀良冒功了。”
“卑职不敢撒谎。”田世朝道:“大人,粮队藏刀,这次如果不是鹰嘴峡被堵,粮队会准时抵达榆关,藏在车中的军械也会被榆关交接。朗将在鹰嘴峡都没有检查粮车就迅速交接,一来是时间急迫,二来.....二来也是害怕被龙锐军发现端倪。否则朗将又怎会不按照章程在检查过后才会签字交接?”
淳于布再也忍不住,他多年以来都是作威作福,手下人固然对他敬畏有加,就算是东北的高官大将对他也都是十分客气,何曾受过如此污蔑,怒从心中来,抬起一脚踹向田世朝,田世朝被踢中肩头,“哎哟”一声惨叫,被踹翻在地,在场众人脸色大变,宋清源赫然起身,厉声道:“住手!”
淳于布顿时冷静下来,高让却也是冷着脸道:“淳于布,今日审案,我本不该多言,可是宋大人在此,你不给面子也就罢了,田世朝虽然只是主事官,却也是朝廷官员,你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意欲何为?”
“末将.....!”淳于布冷静下来,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