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交给了鲜于丰。”
霍勉之低头沉吟,许久之后才道:“我明白了,秦将军,你.....哎,果真是智略过人。”
“大人过奖了。”秦逍叹道:“辽东军是地头蛇,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如果不聪明一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勉之此时已经想通了这次军械案的真正目的,道:“这次军械案,将军是想一石二鸟,不但要拿下榆关,而且还要抓到把柄清洗广宁军,名正言顺地驻守广宁。封锁鹰嘴峡,堵住粮队,甚至扣押周凡,都是为了引蛇出洞,让淳于布亲自到鹰嘴峡交接粮草,而粮中藏刀,便将淳于布拉入漩涡,两队不但返回广宁,淳于布为了洗脱罪责,也不得不跟随来到广宁。”
秦逍含笑点头,霍勉之继续道:“可是这仅仅只是目的之一。劫银案发生之后,你料到辽阳那边一定会派官员前来侦办,也算好日子,都护府的官员就在这两天赶到,只要他赶到,遇到军械大案,肯定是将劫银案丢在一边,先审理军械案,而田世朝就必然会被提审,也一定会被审问那批军械从何而来。”
“不错。”秦逍点头道:“田世朝被审问之下,供出鲜于丰,于是这起军械案就会引出广宁军私藏军械之事,虽然粮车中的军械并不是真的由鲜于丰,可是鲜于丰手中藏匿有军械却是货真价实,如此一来,广宁军皮囊下的烂疮就会被揭出来。”
“广宁军隐报缴获,私藏军械,暗中向盗寇军械,甚至养寇自重,这一桩桩真相被查出来,高让当然就有理由清洗广宁军。”霍勉之叹道:“朝廷如果知道这一切,肯定也会下旨严加彻查,高让是监军,有资格彻查军中贪腐大案,他背后有将军的龙锐军撑腰,经过大清洗之后,辽东军在广宁军中安插的实力就会被连根拔起。”
秦逍淡淡笑道:“鲜于丰的罪行我们已经掌握的一清二楚,但不能由我们龙锐军直接出面揭穿。因军械案让田世朝牵扯出广宁军的罪行,顺理成章。”
“广宁军既然犯有那些罪行,只要严加彻查,最终都能真相大白。”霍勉之盯着秦逍道:“可是淳于布那边又该如何办?粮中藏刀,是你们龙锐军安排,淳于布并无私藏军械的罪行,你难道要强行加罪?宋清源抵达广宁,他是辽东军的人,肯定会全力保住淳于布。广宁军确有其罪,宋清源包庇不了,可是淳
于布并无其罪,宋清源当然不会真的给他定罪。”
秦逍笑道:“淳于布是否最终被定罪,并不重要。”
“不重要?”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真的让淳于布被定私藏军械之罪。”秦逍看着霍勉之道:“大人莫忘记,对付淳于布的目的,不是为了治他得的罪,而是要从他手里拿下榆关。”
“你的意思是.....?”
“拖延。”秦逍笑道:“榆关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淳于布一心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是心急如焚,越快越好。我们利用军械案让他广宁,他就该想到进城容易出城难。宋清源为何连夜审理军械案?道理很简单,他是想今晚速战速决,让淳于布摆脱干系,将罪名扣在田世朝一人头上,定罪之后,那支粮队作为赃物可以由他暂作处理,他便可以用榆关粮草紧张的理由,让淳于布立刻带着粮队日夜兼程赶回去。”
霍勉之颔首道:“我们躲避两日,淳于布寻不见我们,即使宋清源赶到,也无法从粮仓调粮,所以我已经想到他们一定会打那支粮队的主意,会尽快让那支粮队再次前往榆关。”
“但田世朝今晚的供词,扯上了鲜于丰,扯上了广宁军,这样整个案子牵涉更广,那批粮车暂时就更不能动。”秦逍目光锐利,眸中锋芒逼人,冷笑道:“田世朝咬死军械的是广宁军鲜于丰,接受军械的是榆关淳于布,如此一来,就是广宁军与榆关军案中有勾结,兹事体大,就算是宋清源,也不敢轻易决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