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圣人又怎可能真的让夏侯家断子绝孙?
澹台悬夜并没有因为国相的言辞而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平静道:“数日之前,你纠集党羽逼宫,却未能得逞。今次又调动京城内外兵马围困皇城,其心可诛,其行可灭。”声音陡然一寒,高声道:“三岁孩童都能知道,夏侯元稹领兵叛乱,你们受其蒙蔽,竟敢兵临城下,就当真不怕满门抄斩吗?”
这声音发出,空中隐隐响起“嗡嗡”之声,布满上万之众的城下,那声音竟然是远远传开。
“澹台悬夜,你若无叛乱,就将圣人请出来。”唐长庚厉声道:“国相和我等确知宫中有变,勤王护驾,何错之有?”
澹台悬夜笑道:“宫中有变?唐长庚,你从何而知宫中有变?又从何而知圣人需要你们勤王护驾?圣人一切安好,最近不过是在钻研国书,虽未临朝,但送入宫中的折子可有积压?”长叹一声,淡淡道:“夏侯元稹身居国相之位,权倾朝野,野心勃勃,今日之行,不过是谋反篡位之举而已,又何必举起勤王护驾的旗号?本将深受皇恩,受命驻守皇城,叛军兵临城下,本将便是战死在此,也不会让叛军踏入皇城一步。”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圣人无恙,那就将圣人请出来。”窦蚡也是扯着嗓子大叫道:“圣人如果出面,满朝文武才会相信宫中一切太平。”
澹台悬夜笑道:“自古只有圣人传召臣子的道理,又何来臣子传召圣人的道理?窦蚡,仅此行径,你便是谋反无疑。”
“澹台悬夜,你是不敢请圣人出来,又何必编造理由。”国相也是淡淡道:“这一切的发生,无非是圣人无法临朝,群臣对圣人的安危不得而知,这才调兵护驾,若是圣人一切安好,又怎会出现今日局面?”
澹台悬夜笑道:“夏侯元稹,如果你不是自恃夏侯家的家主,与圣人有血脉之亲,安敢有今日之举动?如果你不是权倾朝野的国相,又怎能调动京城内外的精兵?无论你心里是否有谋反之意,可自我大唐开国以来,何曾有朝中臣子可以聚集朝中百官兵临城下?聚集群臣、调动重兵,仅此两项,即使无叛乱之心,已有叛乱之能,我大唐岂能容你这等权奸存在?”单手背负身后,道:“你若当真是大唐的忠臣,可敢孤身入城,跟随本将去面见圣人?”
国相眼角微跳,但立刻放声大笑道:“澹台悬夜,事到如今,你还使出如此幼稚的把戏,岂不可笑?你已然叛乱,本相又岂会中你奸计?”抬头看了看天色,终是道:“看在你父亲为国尽忠的份上,本相给你最后一些时间,正午之前,你好好想一想。若是出城认罪,本相不会牵累整个澹台家族,否则澹台家族必将因你而断子绝孙。”
唐长庚心知国相是在等候神策军的辎重队赶到,皇城厚重高大,此刻攻城,面对铜墙铁壁,攻破的难度极大,而且强行攻城,一定会损失惨重,只有等到攻城武器抵达,三万三军自三面攻城,皇城自然是坚持不了多久。
孰知澹台悬夜也是淡淡道:“本将也给你最后的机会,若是现在撤兵请罪,圣人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否则......!”冷哼一声,眸中杀意凛然。
神策军大营,左玄机已经将坛中最后一滴酒饮尽。
“天亮了!”左玄机轻叹道:“大先生,你能让我吃饱肚皮再上路,鄙人很是感激。只是......临死之前,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虽然不是饿死鬼,我也不想在阴曹地府做个糊涂鬼。”
“你想知道是谁想杀你?”
左玄机笑道:“其实我更想知道,这京城之内,又有谁能够驱使剑谷的大先生为他杀人?当年剑神身死宫内,令人唏嘘,他一手创下的剑谷却成为了圣人的心腹之患。多少年来,圣人一直想将剑谷夷为平地,但剑谷六大弟子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