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朱大人现在明白过来了。”那人一笑道:“那位卢部堂还真是深谋远虑。日后圣人追究起来,要让刑部做替罪羊,卢俊忠当然料到会有那一天,所以未雨绸缪,将查办夏侯族人的差事交到朱大人手中,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卢俊忠只需要将朱大人推出去,朱大人就成了现成的替罪羊。如此一来,圣人也有发泄之处,而卢俊忠也有了退路,两边受益,只可惜朱大人却成为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这一次朱东山更是赫然变色,惊骇道:“你.....你胡说八道。”心中却是明白,眼前这人所言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这次是夏侯家为主犯掀起大案,但从一开始,卢俊忠就没有积极地对夏侯家进行查办,即使有众多夏侯族人被关进大狱,但刑部却是从其他党羽开始进行查办,拉赴刑场的几匹罪囚,没有一人出自夏侯家。
由此便可以看出,卢俊忠对如何处理夏侯族人氏异常的小心谨慎。
最近虽然开始提审夏侯族人,但卢俊忠却并无直接过问此事,而是将查办夏侯家的差事交到朱东山手中,声称这样安排,一来是因为朱东山才干出众,二来是因为对朱东山的信任。
朱东山虽然觉得这事情确实棘手,但跟随卢俊忠十几年,卢俊忠对他倒也是一直很为器重,两人这十几年来的私交也是不差,所以朱东山还真没有往太深处想,并没有想过这是卢俊忠意图日后将自己作为替罪羊而早早做出的安排。
这时候被对方一番话提醒,却也是立时醒悟过来,只觉得后背生寒。
“我是否胡说八道,朱大人心中一清二楚。”那人微笑道:“令郎今年不过四岁,正是无忧无虑年纪,我知道朱大人在得到令郎之前,生了两个女儿,为了求子,每年都会前往观音庙膜拜。菩萨保佑,让朱大人老来得子。朱大人自然是希望令郎健康长大,学有所成,成年后娶妻生子,在仕途上也是步步高升,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好的期望。”说到这里,摇头叹道:“只是很可惜,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朱大人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
“住口!”朱东山怒不可遏。
那人淡然一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土地庙内好一阵沉寂,片刻之后,朱东山终于道:“你设计诱我今夜至此,又东拉西扯一大堆,自然是有所图。本官没时间在这里和你废话,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我想和朱大人做笔交易。”那人盯着朱东山眼睛道:“这是一笔好买卖,对你我都有好处。”
“什么交易?”
“大理寺卿苏瑜被你们刑部污蔑为叛党,苏瑜更是因此而被刑部逼迫自尽。”那人冷冷道:“苏瑜的家眷,也以乱党的名义被刑部派人拘押囚禁,朱大人,此事你应该一清二楚吧?”
朱东山一怔,上下打量对方一番,皱眉道:“你是为苏家找我?”
“你心里清楚,苏家是被构陷冤枉。”那人淡淡道:“不止是苏家,这次因夏侯家被牵连的无辜数不胜数,卢俊忠徇私舞弊,借机铲除异己,刑部上下更是借机公报私仇。虽然确有不少人是夏侯家党羽,但监牢之中,更多的是被刑部构陷的无辜。”眼眸盯着朱东山,目光犀利如刀,缓缓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刑部不可构陷无辜,你必须想办法释放包括苏家在内的那些无辜之众,为他们洗清罪名。”
朱东山一怔,随即发出一声怪笑,道:“你还真是敢开口。本官也实话对你说,你的要求,本官做不到。刑部不是我当家,有些事情我说了算,可有些事情我根本管不着。如果只是苏家,我还可以试着在部堂大人面前为他们说几句话,可就算如此,也不敢保证部堂大人一定会放过他们。至于其他被牵连的官员,凭我一人之力想要为他们洗清罪名,简直是异想天开。”冷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