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惊讶之色。
“魏总管,你不是在说笑?”秦逍惊讶道:“洪天机挟持圣人,袁凤镜却又对圣人一片痴情,可你却说袁凤镜与洪天机达成协议,这......!”摇摇头,苦笑道:“老总管,你真是将我弄糊涂了。”
魏无涯淡淡笑道:“你还年轻,所以你理解不了。”
小师姑蹙眉道:“你要说就痛快说,不要故弄玄虚。”
“你们以为袁凤镜希望圣人转危为安,重掌朝政?”魏无涯怪笑一声,道:“错了,袁凤镜淡漠名利,他对江山社稷从不放在心上,谁坐在龙椅上,他根本不在乎。在他心中,只怕是希望圣人离龙椅越远越好,甚至是远离京都,远离尘世....!”说到这里,那张苍老的面庞显出唏嘘之色,平静道:“他一生之愿,也许只是想着能与圣人朝夕相处。”
秦逍隐隐明白什么,问道:“魏总管,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袁凤镜是故意不出手,眼睁睁看着洪天机阴谋得逞,等到洪天机完全控制朝堂之后,洪天机再将圣人交给袁凤镜,袁凤镜便会带着圣人远走高飞?”
“小秦大人很聪慧。”魏无涯点头道:“洪天机奸猾无比,他自然知道袁凤镜对圣人的深情,所以就算将圣人挟持在手,却也不敢真的伤害圣人,否则与袁凤镜结下生死之仇,对他并无好处。他现在不过是利用圣人在手,一步步将朝堂控制在手中,继而君临天下。如果杂家没有猜错,这两人私下达成协议,袁凤镜任由洪天机拿走江山,而洪天机最终也会将圣人交给袁凤镜。”
秦逍神色凝重,如果不是魏无涯说出来,他简直难以想象两位大宗师私下里可能会达成如此荒谬的协议。
但细细一想,袁凤镜为了圣人,待在宫内二十年,半生为情所困,这样的协议发生在袁凤镜身上,却也是合情合理。
“魏总管信不过大天师,所以不敢与他联手?”
“如果这两人真的达成协议,杂家再去找寻袁凤镜相助,局势只会更加恶化。”魏无涯肃然道:“杂家赌不起。”顿了顿,才道:“所以此番行动,只能请两位鼎力相助,小秦大人,沐夜姬,你们意下如何?”
小师姑毫不犹豫道:“你谋害师尊,如今却让我助你救出妖后,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如此说来,你不但不想为剑神报仇,连自己的同门也不顾?”魏无涯淡然道:“沈无愁那干人都成为天斋的阶下之囚,生死俱都掌握在洪天机的手中。以你的实力,你觉得可以将他们救出来?”
小师姑娇躯一震,花容微微变色。
“你连沈无愁被囚禁在何处都不知道,还想从洪天机手中救他性命,不觉得荒谬?”魏无涯不无嘲讽,抬手指着不远处趴在地上宛若死人一般的毕方道:“你以为拿住洪天机一位门徒,就能用他去换回沈无愁的性命?”
小师姑淡淡道:“难道洪天机不管自己弟子的死活?”
“洪天机不是令狐长乐。”魏无涯森然道:“天斋弟子,每一个人拜在洪天机门下之时,就要做好随时为洪天机赴死的准备。道门九禽,名为门徒,却只不过是洪天机手中的工具而已。沈无愁已是大天境,而且是剑谷首徒,洪天机一心要将剑谷斩草除根,岂会为了门下一名五品弟子,放一名大天境的剑谷门徒活命?沐夜姬,你资质过人,也算是聪慧之辈,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
秦逍神情凝重,看向小师姑,见得小师姑低头蹙眉,态度已经不像方才那般坚持。
小师姑虽然对哪位大师兄满腹怨言,但秦逍心中清楚,这师兄妹的感情其实很深,否则小师姑不可能为了营救沈无愁,潜伏在危机四伏的深宫之内这么久。
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无愁死在洪天机的手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以小师姑的性情,也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