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撑着,没有你,辽东水师名存实亡,再无重整旗鼓的可能。”抬手指向那片火海道:“咱们上了贼人的奸计,损失这么多弟兄,除了将军,有谁还能为他们报仇?”
周烈闻言,身体一震。
“将军,如果你不在了,自今而后,这片大海便是那帮贼寇的天下。”部将叹道:“他们巴不得将军葬身火海,如果没有将军,他们才能肆无忌惮控制这片大海。”
周烈握起拳头,望着远处的火光,双眸显出厉色。
他知道手下人说的并没有错。
今次虽然遭到惨败,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存有疏忽,骨子里还是轻视了敌人,非战之过。
他当然知道对方布下如此圈套,必然是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经过了精心部署,由此亦可见对手绝非普通的海寇那般简单,此时他几乎已经断定,这股海寇背后,必然就是太湖水军。
自己如果在此自尽,辽东军便再无独当一面的水军大将,自此之后,辽东水师只怕再也走不出海港,反倒是太湖水军便可纵横海上。
真要是如此,辽东军与龙锐军的争锋,那便是凶多吉少。
他缓缓放下手中刀,手下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以卑将之见,大将军知道此事后,必然清楚了这股海寇的真正实力。”部将宽慰道:“大将军肯定不愿意见到商道全都被切断,更不可能纵容海寇在海上嚣张跋扈。卑将以为,经此一败,大将军反倒可能会更加重视水师,说不定会增加水师的军费预算,打造战船,训练水兵,让辽东水军有足够的力量荡平这股海寇。”
另一人立刻道:“此言有理。将军,如果任由这股海寇坐大,他们在东北四郡四军的沿海进出如入无人之地,那么必将威胁到我们的沿海一线,这是大将军绝不能容忍的。”
周烈虽然知道让辽东军向水师大笔增加军费难如登天,但手下部将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没有说话,但手下人都知道统领大人已经断了自尽的念头,这才放心,各自操桨,加快速度向北去。
重整旗鼓的前提是要活着回到辽东。
虽说现在已经从火海中冲出来,但险情却还存在,谁也不能保证那股海寇不会派人追上来,这条救生船虽然轻捷,但船小速度慢,只要有海寇船追上来,很难脱身。
而且仓促逃生,水粮皆无,这里是远海,距离海岸颇远,即使几人体力充沛,日夜不停,恐怕也要数日才能靠岸,体能是否坚持下去,是个大大的问题。
但此刻还无暇去想这些。
几人一口气划出近二十里地,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那边的火光。
不过如此急速前行,几人的体力消耗巨大,速度也慢了下来,周烈见状,过去推开一名部将,拿了木桨,操桨而行,几人见状,都知道统领大人是定了心思,分明是想东山再起,心头都是振奋。
只是行了不过五六里地,一名部将突然回身道:“有船!”
几人都是心下一凛,俱都向前望去,却见到侧前方出现一只巨大的阴影,分明是一只大船的轮廓,几人都是停桨不再动弹,可是没多久,就听到那边传来声音:“那边是谁?”
三人都看向周烈,周烈却是沉得住气,微微摇头,自然是示意几人先都不要说话。
那大船的船舷边很快就出现了几支火把,都向这边照过来,已经有人问道:“是不是辽东水师的弟兄?”
几名部下闻言,都是一怔,听对方的口气,倒不像是海寇。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部将高声问道。
其实几人也都清楚,如果得不到救助,仅凭四人之力,就这样操桨而行,未必能活着靠岸。
此时对方称呼辽东水师为弟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