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迅速作出反应,只是数百骑兵本来冲城而入,气势如虹,这陡然间却都要调转马头,一时间人喊马嘶,场面显得异常混乱。
一声惨叫响起,即使在混乱之中,却也是极为清晰地传开。
不等骑兵们反应过来,又是连续惨叫声响起,很快就有人听到了“嗖嗖嗖”的箭矢之声,夜色之中,箭矢如雨点般从两边射过来,箭头刺入肌肤的声音干脆利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骑兵已经一个接一个连续倒下。
不停有人从马背上摔落下去,不停地有惊呼、有惨叫、有闷哼。
“他们躲在屋子里。”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
长街笔直,骑兵若是冲起来,自然是气势如虹,可是前方有阻拦,县城的街道根本谈不上有多宽阔,对这支骑兵来说,这条街道甚至显得太过狭窄,而且在战马调头之时,更是队形散乱一片。
也正因如此,黑压压的骑兵成了活靶子。
鲜血飞溅,横尸当场。
躲在暗处的那些箭手,箭法未必都很高明,但出手却是干脆果断,这种情势下,即使没有过人的箭术,却只需要将箭矢射向人群,自能杀伤骑兵。
“快撤!”崔薄大声叫喊。
骑兵在这种处境下,根本发挥不出特长,可说是自废武功,那些箭手躲在两边的房舍之中,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兵马,这时候下马冲到房舍与敌厮杀固然是一种选择,但结果很可能会导致数百骑兵全军覆没。
骑兵与步卒的训练方式大不相同。
对骑兵来说,训练的重点在马术以及箭术,当然还有骑马砍杀的作战要领,一切的战斗技巧,都是要围绕战马来做训练,而步卒的训练,更为简单血腥,步卒交锋,就是看以最直接的方法杀死对方保全自己。
拥有战马的骑兵,可以轻松碾压一名步兵,可是下马之后的骑兵,战斗力未必会强过普通的步卒。
城中早有准备,这时候如果恋战,凶多吉少。
崔薄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知道既然进入了圈套,唯一能够存活的办法,就只能是拼尽一切代价撤出城去。
几支利箭从他身边掠过,有一支利箭差点便射中他面门,好在他的反应倒也迅速,挥刀挡开。
后队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调转马头,朝着城门方向撤去,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就在这片刻之前,去往城门的后路竟然也已经出现两排拒马桩,而且在拒马桩后面,出现大批的兵将,众多的弓箭手已经是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几骑冲过去之时,对面的箭矢便毫不留情地射过来,两匹战马翻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兵被摔下马,在街道上连滚了几滚,刚要爬起身,数支利箭已经穿透了身体。
辽东骑兵们都是心中骇然。
本以为崔薄的计划十分隐秘,会杀长武县城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对方竟然预料到辽东骑兵会夜袭县城,甚至猜到会从南门发起偷袭,在这边早早就布下了致命的陷阱。
现在数百骑兵四面被围,而且对方显然是调集了大批的箭手来布置陷阱,并不与骑兵短兵相接,而是以箭矢对辽东骑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却使不上力气。
有少数勇悍的骑兵催马冲向两边的房舍,想要冲进去与箭手短兵相接,只是对方的部署实在是周密,不但屋内埋伏有箭手,甚至在屋顶上也已经出现众多箭手的身影,那些箭手只要看到有骑兵向房舍冲过去,便即优先射杀。
只是片刻间,数十名骑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有些当场毙命,有些没能伤到要害,却是在地上挣扎惨叫。
这些骑兵固然都是经过多年的训练,但其中大部分并没有经过惨烈的战事。
当年圣人登基后,大唐境内有三州七郡叛乱,便将更是强敌压境,兀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