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了暗色,只是他想不明白的东主西还有很多。
“这就更简单了。”卫布善笑眯眯的,眼神却是无比凌厉。
———像他这样从街头大老骗混到万贯家财的人,其实对商道上的一些事,未必比一个从小经商的学徒精通,但如他这样的商人,最最要紧的就是对人心和阴谋的感觉和把握。
没这一套本事,绝混不了商道,也根本成不了大势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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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卫布善循循的说:“………说动了老张叔,他们三人一起另立商号,还有一些把握。但把握也不十足,况且还没有说动。那么这事成不成就很难说………”
“………成了,新商号吴大原本就有一份,少不得他的。不成,他提前在我这里有一个伏语,还暗中摆了老张叔和金二柜两人一道,提了自己,损了别人………事情不妥当,我一个没经验的东主,不倚仗他却又倚仗谁人去?这就叫一件事,两手准备,又红又黑,好人坏人他全都当了,真是好人心,好算计。”
王三听的大怒,腊黄脸真接成了大黑脸,气哼哼的说:“东主,咱明早就将这事儿公告出去,撵了吴大这厮滚。”
“这又何必?”卫布善笑说:“你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大合胜现今这景况,别人有点异心咋了?月钱十来年没涨,这几年赔钱,分红也没有,各家都要养活妻儿老小,谁人能没个自己的算计。”
“………王三,当东主的最要紧的是带着众人发财,说别的全是假的。这吴大有武气,会笼络人,只要安心做事,其实是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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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王三眼中已经满是敬意,他非常敬畏的说:“东主,你可真厉害,将来大合胜在你手里,一定比当年太爷在时还赚钱。”
“哈哈,你也不学好了,别的不咋地,倒先学会讨好逢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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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黄昏。
北街之上,各家商号都上了门板,在门首处点了灯笼。
有身份的坐马车或是坐轿子回家,也有安步走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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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不算多,毕竟离开市还有一阵子,那些外来的客商多半是一大早就离开,大客商会在开市前后赶过来,不论是贩卖毛皮骡马,或是往大同寨这些地方运粮食货物,开市前后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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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也有不少人向卫布善打着招呼,毕竟大合胜在大同寨也是几十年的老商号了,卫布善身为“东主”到商号主事的消息也传遍了北街。
虽然大同寨这里有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商号,可毕竟北街才三里长不到,别看那些立陵城爷们一个个深沉寡言的模样,八卦起来也不比妇道人家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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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骗行走多年,少说多听,是卫布善总结出的一条准则。
一定要多听各种消息,分析利弊,一条不起眼的消息可能就是玄机。各人话虽不多,然而积少成多,大合胜的这个变化,还是在北街形成了小小的漩涡。
从卫布善身边路过的一辆马车上,就有几道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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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中的是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人,倚在车窗旁,身子在车上盘腿坐着,两轮板车非常颠簸,这人也并没有什么不舒坦的模样,两眼扫视人时,显的格外有神。
打量了卫布善一番后,这个中年人点点头,说:“看着还算是个正正的少年郎。”
车上还有两人,穿着比说话的中年人华贵的多,但脸上的表情非常恭谨,听着中年人的话,有个人答说:“东主说的是,听说这小子叫卫布善,是大当合胜新来的东主,每日在店里看着生意,不焦不燥的。老张几个老油头,竟似把这东主晾在那里。”
另一人说:“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