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接过下人呈上来的米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对嫪桀说道“将军不必过虑,事情正朝着咱们计划的方略发展。应该说,一切顺利。”
嫪桀可没有他那么轻松,手里端着酒盏没有喝,兀自问道“申大夫,侯爷刚才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意思非常明显,他说什么都不会起兵的。”
“当然,主动起兵目前还不会,”申左兰好整以暇的笑道“但是被逼无奈就很难说啦。”
“你的意思是……”
“嫪将军,咱们辅佐侯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老人家是怎样的,你还不清楚吗?”申左兰目光炯炯的盯着对方“你说,咱们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嫪桀眨巴眨巴眼,一字一顿的答道“说实话,我摸不透侯爷……嗯,深不可测。”
“没有那么玄乎!”申左兰摇摇头“侯爷是当世大才,文韬武略冠绝朝野,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所以也就不免会遭到王室和大臣们的忌惮。但是他老人家毕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没什么深不可测。相反,侯爷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哦?你说说看,侯爷有什么弱点?”嫪桀饶有兴致的问道。
申左兰道“侯爷最大的弱点就是申氏家族。他把女儿送去做王后,是为了家族地位;他不敢给冤死的王后报仇,是为了家族的安危。所以,若要改变侯爷的想法,我们只能从他的这个弱点上着手。”
嫪桀听得连连点头“我明白大夫的意思啦。侯爷膝下四儿两女,前面那三位公子或英年早逝,或为国捐躯,最小的长烈公子目前是侯位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他再出个三长两短,那么就不仅仅是侯府的灾祸,更是整个申国的不幸。对于这个问题,他老人家不可能不重视。”
“正是如此!”申左兰得意的笑道“褒富是天子使节,又是妖后的兄弟,如果申长烈把他给劫持了,王室必然会降罪。即便是看在申国的面子不株连旁人,但主犯断然是不能被轻易放过的,怎么着……也得是流徙三千里吧,哈哈哈。”
嫪桀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家伙也太狠了。”
申左兰放下酒盏,目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不狠怎么行?别人可以忘记申绫儿,我申左兰却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仇,我一定要向姬宫湦和那贱妇讨回来!”
趴在房上的赵亮和暌离不禁面面相觑我靠,难道申左兰暗恋死去的王后?他这么处心积虑的逼申侯造反,竟然是为了给梦中情人报仇吗?
嫪桀跟他们的想法差不多,长叹一声道“申大夫,为了给心爱的女人复仇,把整个申国都搭进去,值吗?”
申左兰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搅动着碗中的米酒,良久才说道“不仅仅是为她……将军,你我皆有大志,不是吗?”
嫪桀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唉,大夫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大志?不过是因为侯爷对我嫪家有恩,我不忍心看他受委屈罢了。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一个厮杀莽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命。”
申左兰点点头“好汉子!我没有看错人。有将军助左兰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
“大夫,你也切莫轻率。”嫪桀兀自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今晚侯爷讲的话很有道理。倘若真的激怒天子,仅凭咱们一国之力,别说报仇,恐怕连保命都成问题。”
申左兰哈哈大笑,叹道“唉,我说将军啊将军,不知是你小瞧了我呢?还是小瞧了咱们的侯爷?早就跟你说过,侯爷他文韬武略、智谋过人,多年来在朝野纵横捭阖,岂会是泛泛浮夸之语?他跟你倒苦水、装软蛋,你就真以为他是柔弱可欺之辈吗?”
嫪桀闻言一愣,听出来申左兰话里有话,不禁大感好奇“申大夫,你的意思是……侯爷另有准备?”
“废话!”申左兰不屑道“光凭着摇尾乞怜就能保住申国平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