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怀抱着王命金锏的小王爷赵明。
而他身旁那两名官员,年龄都在五六十岁,头顶乌纱,紫袍金带,想必一个是刑部尚书王伦,另一个则是枢密院的首座陈尧叟了。
按照朝廷规制,号称“八千岁”的楚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帝宋真宗,全天下就数他最大了。
更何况他手里还擎着先皇御赐的金锏,代表“如朕亲临”的皇权威仪,所以院内众人一见赵明,立刻纷纷单膝跪倒,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了王伦和陈尧叟,以及站在两旁的王府卫兵之外,此处唯一一个没跪下的,就只剩赵亮了。
这种鹤立鸡群的架势,立刻被赵明看了个清楚,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近前,表情夸张的惊呼道:“王兄,你还好吗?弟弟救驾来迟,还请多多恕罪。”
这句话一说出口,上官雪明差点没晕过去。我尼玛,这样也行?你们反穿局不带这么玩儿赖的吧?!
赵亮瞧见八千岁趁人不注意,冲自己偷偷眨了眨眼睛,知道对方这是已经了解原委,所以在配合演戏呢,于是默契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嗯,演技不错,我很满意。
此时,小王爷赵明身后的一名官员走上前来,好奇道:“楚王殿下,这位是?”
“哦,他是我父王的庶子,我的兄长,”赵明嘿嘿一笑:“名叫赵亮。陈大人,你来看看,我们哥俩长的多像。”
陈尧叟心中暗骂:像你个大头鬼!先王赵德芳品行端正、贤明克己,去世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倒霉儿子,什么时候又蹦出个私生子了?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不过,像这种涉及皇族家事的问题,作为外官,陈尧叟实在不好当面提出质疑,反正人家正主儿八千岁都认了,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于是只好和旁边的王尚书一起,悻悻的给赵亮拱手施礼。
一番客气寒暄之后,小王爷开口问道:“王兄,刚才二白道长来禀告说,你们奉本王之命,连夜复核应天军粮案,却无端遭到旁人阻拦,这究竟是何缘故?为何不对他们讲明这是本王的旨意?”
赵亮听出赵明话里的意思,当然晓得怎样配合,连忙装作无可奈何的说:“都讲了呀,但是人家鸟都不鸟,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什么?连本王都不鸟?”小王爷就等赵亮这句话呢,顿时怒发冲冠:“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居然如此猖狂,莫不是想尝尝金锏的味道?!”
此言一出,鲁进忠还好,刘敬业险些吓尿,赶紧解释:“八千岁息怒,下官……下官……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谁逼你了?”小王爷撸撸袖子,冲刘敬业喝道:“今天你要是不跟本王讲清楚,咱们没完!”
刑部尚书王伦是刘敬业的顶头上司,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背黑锅,于是沉声道:“敬业,莫要紧张。只要你的所作所为合乎大宋国法,殿下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说吧,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到老大出面撑腰,刘敬业顿时安心不少,他略作沉吟,讲道:“额,殿下、尚书大人、陈大人,情况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枢密院通告下官,说应天军粮案的人犯行刑在即,可能会有同伙前来劫狱,所以要都官司和刑部大牢配合,秘密设置埋伏,等待贼人自投罗网。不想今夜子时,京畿路提点刑狱司姚大人突然到牢里提审死囚,事先却没有任何公文往递,如此一来,枢密院副承旨鲁大人便以为他们就是案犯的同伙,这才下令出兵围困。下官是此地正堂,负有监守之责,只能出面向姚大人他们讨要提审的公文手续,至于说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就只是个看牢房的呀。”
王伦本来也不晓得事情原委,大半夜正好好睡觉呢,忽然接到消息说,八王爷的人和枢密院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干起来了。他担心神仙打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