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方才南郡公说过,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听赵亮这么说,陈桐川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望向桓玄。桓玄见状,面色平静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姑丈嘛,终须顾念一下家人的情分。但是,倘若你还要抵死狡辩,我现在就可以弄死你!而且不仅是你一个人,你们整个陈氏家族,都得陪葬!”
陈桐川再次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垂头闷哼道“南郡公,老陈并非有意背叛,实在是受了多年的委屈,无处宣泄。我鬼迷心窍,罪该万死,不敢奢求南郡公饶恕,但是还请您看在陈家祖上的功劳,放我家人一条生路吧。”
桓玄淡淡道“你不用跟我在这里讲条件。如何处置,我心中自有分寸。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就乖乖配合,莫要一错再错。”
陈桐川此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叹道“您想知道什么?请直言吧。”
桓玄转头盯着赵亮,赵亮连忙道“你之前跟甘仲平是如何约定的?倘若能在宴席上得手,两边怎么配合?”
陈桐川痛苦的答道“额……如果支妙音的东西管用,我便在你们药力发作时,喊来卫兵,趁着一片混乱把所有人全部灭口。”
他咽了咽唾沫,苦涩道“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比如有人提前毒发,进而引起其他人的警觉,那么就利用哨子通知衙门外面的甘仲平,让他率领手下杀进来。而我留在城外的三千兵马,则专门用来看住北府兵,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或者想要进城,就立刻进行阻拦,务必给甘仲平争取足够的时间。”
赵亮知道他所言不虚,又问道“你们既然在城中拥有兵力优势,为何今天下午的时候不直截了当的围攻我们,反而如此拖沓?”
“不是有意拖沓,”陈桐川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来,会稽王希望由我出面,亲手谋害南郡公,这样我便再没有退路,只能死心塌地的投靠他。二来,举兵围攻并非那么简单,我和甘仲平都担心,万一你们当中有一两个高手,拼死突围出去,那么后面的布局就会出现纰漏。所以……所以能悄悄得手,那是最好。”
“后面的布局?什么布局?”桓玄问道。
陈桐川答道“司马道子打算挑拨离间,将南郡公的死,全赖在北府兵头上。若是这里有人逃脱,难免会走漏消息,无法达到一石二鸟的计策。”
桓玄冷哼了一声“笑话!北府若是想要我的命,这一路上有大把的机会,干嘛非要等到进了荆州地界才动手?这种鬼话怎么会有人相信?”
陈桐川道“司马道子说,关键问题不是有没有人会信,而是有没有人愿意信。只要不留下活口,无论我们怎么编排故事,都能被荆州和北府两边别有用心的人所采纳。到时候,北府兵和荆州军,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想采取大张旗鼓的围攻手段,既是怕有人趁乱逃脱,也是怕动静太大,令石城的官员百姓们知道的太多。”
赵亮点了点头“你们约定的时限呢?刚才,你的手下已经被我们的人暗中控制起来了,在没有发送信号的情况下,甘仲平最多等到什么时候?”
“我跟他约好,不论得手与否,最晚不超过酉时。”陈桐川沉声道“到了时间,我没有去找他,他便会发动强攻。”
桓玄抬眼看了看漏刻,冷冷道“宴席已经开始近一个时辰了,按照你们的谋算,我此刻差不多应该中毒垂死了吧?”
陈桐川痛苦的点了点头“的确快到最后的时限了。”
桓玄瞪了他一眼,转而问赵亮道“赵兄,你看要不要立刻让他传令出去,命人打开城门,同时通知城外的荆州军,放北府兵进来?”
赵亮微微摇头“这样恐怕不行。甘仲平他们此时就守在县衙外面,一旦发现有人出去传令,多半过不了他们那关。况且荆州军此时正在高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