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亮来说,现在最敏感的词汇就是“永生”二字,所以他一听老头儿脱口而出这个词,立马惊愕道“你找到永生的秘密了?!”
邹展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幽幽的说道“以往旁人听了老夫这么讲,要么是绝不相信,要么是讥笑嘲讽,赵公子还是头一个急急忙忙打听结果的。而且我能感觉出来,你不仅仅是对五行学说很熟悉,而且对于老夫所说的永生之秘也不陌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亮愣了愣,旋即尴尬的挠挠头道“邹老说笑了。我只是有幸拜读过邹子的著作,所以对于五行的概念非常推崇。至于说永生嘛,今天则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大感好奇,还请邹老指教。”
邹展并没有答话,而是慢吞吞的捡起了地上的陶碗,将里面所剩无几的浆糊扒拉进嘴里,边嚼边念叨“嗯,没了,饭都吃完了。”
说着,他晃晃悠悠的转过身去,再次返回到之前那个潮湿阴暗的墙角,坐在地上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赵亮顿时大感愕然,忍不住望向吕邦,吕邦则瞅了瞅那两个撂在地上的空碗,无奈道“老爷子就这样,饭一吃光,立马便恢复到了梦游的状态。”
司寇府的监狱是一处阴暗的地牢,身处其中的人根本无法通过日月转换,来判断时间的流逝。有经验的犯人们,往往会以狱卒巡监的次数和发放饭食的节奏作为参考,大致估摸出一日之内的具体时辰。
吕邦虽然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居然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一招儿。邹老头儿放下饭碗、重新宕机之后没多久的功夫,吕邦便提醒赵亮,此时大概已经到了戌亥之交,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差不多可以早早睡了。
赵亮心里清楚,所谓戌亥之交,也就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对现代人来说,这个时间睡觉通常都算是比较早的,然而古代人没有什么丰富的夜生活,况且此处又是监牢,除了看老鼠打架之外,也的确无事可做,于是便点头答应,寻了处略微干净的地方,躺下来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的功夫,吕邦那边便打起了呼噜,而邹老头儿喃喃自语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显然同样即将进入梦乡。躺在里面墙根儿处的钟自文,更是早早便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饿昏了。
唯有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此时仍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只不过,他们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不少,好像生怕打扰大家休息似的。
赵亮心里装着事情,自然不敢轻易睡着。据他判断,今晚牢房中多半会有大事发生,而事头的来源,正是那两个还毫无睡意的家伙。
姓张的牢头在发饭时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分明就是一个动手的暗号,而那两人听到之后的反应,也预示着赵亮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照吕邦所说的那样,倘若这两个家伙真是拔刺儿的杀手,那么作为别人眼中刺的钟自文,或许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将要大难临头,所以他才会一直害怕的躺在牢房最里面,不住瑟瑟发抖。
我究竟该不该管眼前这桩闲事呢?
赵亮再次纠结起这个问题来。
照理说,他绝不应该介入到任务以外的古代事务中去,哪怕这些古人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脑袋活活打出狗脑袋来,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打小便富有正义感的赵亮,也实在不忍见到恃强凌弱的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
于是,思来想去的赵亮脑子一热,还是决定选择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们想杀人也行,等老子出去之后再说!
拿定决心,赵亮霍得一下坐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对面那两个人。这个动作,顿时把那二位给吓了一跳,同时不由自主的望向赵亮,全神戒备。
赵亮暗暗的叹了口气,然后淡淡一笑“这么晚了,二位还不睡啊?这是惦记着要算计谁吗?”
闻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