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晚妍认出了自己,路鸣起初还有些意外,随即了然,这京安城中恐怕早就贴满了自己的画像,眼前人认出自己也没什么稀奇的。
想到这一点,他眼中感激更甚,没想到这位姑娘在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肯留下自己,并且请来江目尘给自己医治。
“路鸣在此谢过小姐救命之恩。”
路鸣此人眉眼中有不可磨灭的正气,想起皇宫中一哭二闹的路离,她心下感叹,没想到兄妹两人差别如此之大。
“路公子不必言谢。”
“小姐的救命之恩,路鸣只能来日相报了。”路鸣凝眸看向玉萝,嘱咐道。“玉萝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位小姐的丫鬟了,务必尽心尽力,保护主子安危。”
路鸣这是要离开?她微微皱眉。
“公子……公子放心。”玉萝似乎早就知道了,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路鸣这才看向她歉意一笑。“我不会给姑娘带来麻烦,等到伤好之后,我会自行离开。”
闻言,她淡淡点头,既然路鸣打算离开,她也不好阻拦,至于是投靠程璟裕还是自己离开,那就和她无关了。
陆晚妍看向玉萝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暂时留在捧月阁吧。”
玉萝身上有伤,她将玉萝留下,一是为了养伤,二就是让她和路鸣好好告别。
“多谢小姐。”玉萝明白她的意思,感激道。
做完这些,她这才抬步离开,眼眸一沉,自己这次恐怕又被程璟裕给算计了。
璟王府。
书房被人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程璟裕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江目尘,淡淡开口。
“怎么样了?”
“他答应了,想在离开之前,再看路离一眼。”
——
“娘娘,殿下回来了。”
簌儿话音落下,程玄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殿门口,脸色有些难看地走了过来。
路离躺在床榻之上,对于簌儿的话没有半点反应,面如死灰,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依旧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怎么了?”程玄殊轻声道,脸色有些担忧。
簌儿小心看了看路离的脸色,随后对着程玄殊道。“娘娘今天下午用剪刀伤了自己,幸好奴婢发现及时,这才……”
簌儿的话还未说话,程玄殊就打断了她,心中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你先下去吧。”
这已经不是路离第一次寻死了,次次都被簌儿拦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程玄殊轻声道,坐在路离的身侧。
路离这才有了些反应,却是侧过身子,不想再看程玄殊一眼,见此,程玄殊一怔,随即轻声安慰。“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但再忍一忍,等我登基以后……”
程玄殊的好话几乎要说尽了,但是路离依旧没有半分反应。
“你好好休息,本殿明日再来看你。”他拽过一旁被褥,轻轻盖在路离的身上,随后退了出去。
路离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隐与发丝间。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路离这才有了反应,坐起身来轻声道。“簌儿,扶本宫出去走走。”
“是,娘娘。”
程玄殊回到寝宫之中,因为刚刚从路离那里回来,脸上有淡淡的怒气。
月奴站在宫门口,看到他微微俯身行礼道。“奴婢月奴,见过太子殿下。”
他站住脚步,他认得月奴,月奴是沐怜身边的人,将眼中戾气隐去。“可是公主出了事情?”
月奴摇摇头,随后示意一旁婢女将托盘递了过来,那上面放着一个披风,月奴轻声道“这是雪鸢国上好的雪狐皮,是公主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送与殿下。”
见到那披风,他脸色一暖,随后对着月奴道。“代本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