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可能!朕不会就这么输了!”他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外衣,便往身上穿去,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快!传众位大人进宫,商量对策!”
那宫人站在原地,并未离开,只是大喊道。“陛下,保不住了!”
程玄殊就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怔愣在原地,口中喃喃道。“保不住了……”
就在此时,他胸口一痛,急气攻心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见此,众宫人连忙跪倒在地,惊呼道。
“陛下!”
沐怜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被吵醒了,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在见到程玄殊吐血之后,她连忙伸手搀扶住了程玄殊。
“陛下!”
程玄殊扭头看着她,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她连忙对着宫人吩咐道。
“快,传太医!”
等到程玄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沐怜就坐在一旁,见他醒过来,端过一碗汤药来递到他的嘴边说道。
“陛下,这是太医为您熬制的汤药,喝了便好了。”
她低头看着程玄殊,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程玄殊的脸色便如同病入膏肓一般,还是久病不愈的那种。
程玄殊并未喝药,只是抬头望着她,那眼神有不舍,也有不甘,至于沐怜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也没有程玄殊。
“你往日里经常擦的口脂今日怎么没有擦?”
面对程玄殊的询问,她微微垂下眸子,手中把玩着汤碗中的汤匙,淡淡道。
“其实我不喜欢擦口脂,以后也不需要擦了。”说罢,她便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了一旁,既然程玄殊不肯喝,她总不能强求。
程玄殊就仿佛没有察觉到沐怜的变化,伸手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一个东西,用黄布包裹着,乃是云启国的玉玺。
“我已经吩咐了宫中护卫,他们安全护送你离开,颜儿,带着这个离开吧。”说罢,程玄殊便将玉玺递到了她的手中。
只要这个玉玺不落在程逸之的手中,就算是程逸之坐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永远是一个乱臣贼子。
她微微低头,并未伸手接过,只是强调道。“谢红颜已经死了,臣妾是沐怜,是雪鸢国的长公主,是云启的…皇后。”
程玄殊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有宫人连爬带滚地跑进来,哀呼道。“陛下,京安城快要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程玄殊的眼神有一瞬的死灰,一阵咳嗦,右手一直紧紧攥着沐怜的手腕,从那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可以看出来。
“咳…颜儿,带我出去看看。”
他抬眸看着沐怜,对着沐怜笑着说道,那笑容一下将沐怜拉到了少年时候,那时候程玄殊便是如此望着她,只是一个眼神便占据了她的少年时光。
“好。”
她将玉玺收起来,和程玄殊一起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以皇后和陛下的身份坐这个车撵了。
她亲手搀扶着程玄殊一步步走上了城墙,程玄殊的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等爬上城墙的时候,已经喘得不行了。
两人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去,远处厮杀的战场映入两人的眼帘,就连迎面吹来的风也是肃杀和血腥的气息,这一切距离他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咳咳咳!”程玄殊一阵咳嗦,双手死死抓着城墙上的青砖,他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只能化为一句。
“对不起。”
闻言,沐怜微微一愣,这句话程玄殊像是对城楼外厮杀的士兵说的,但是那些士兵听不到,唯一可以听到的只有她一人。
程玄殊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犹豫了一下,眼神一狠,朝着心口狠狠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