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赵王府,寻阳台。
二公子夏南泽斜倚在罗汉榻上,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远处圆台上的美人献舞。
这美人是新进府的,现在正卖力的表演着,以求得了二公子的青睐能留在王府,不再回教坊司。
忽然有一个年轻的侍卫闯进来,直奔着罗汉榻上的二公子而去。
正欣赏美人舞姿的二公子一看来人立马变了脸上的神色“如此慌张,发生了何事?”
男子抱拳站在不远处“二公子,别院那边传来消息,郡主受伤了。”
夏南泽闻言摔了手里的酒壶,赤脚从榻上下来冲到那名侍卫面前“说下去,她行动不便,为何会受伤?别院又有刺客闯进去了吗?”
侍卫摇摇头表示不是刺客,刚要继续解释,夏南泽又快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这就去别院。”
“二公子,您还没穿鞋,您的衣服这”
“哎呀,我去穿鞋穿衣服,你跟着我,把情况说清楚。”
“是,今天郡主突然来了兴致去花园赏景,后来没站稳从假山上摔下去了。”
夏南泽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没站稳摔下去了?她身边的侍女和侍卫都是木头吗?渺妹身体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啊,还让她上假山,那么多人看她一个还看不好吗?废物,全是废物。渺妹现在情况如何?请太医了吗?徐大夫怎么说的?”
“徐大夫说郡主并无大碍,身上也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只是受了惊吓,所以陷入了昏迷当中。徐大夫已经点了特制的安神香,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时辰后应该就能醒来。”
说话间,夏南泽已经穿戴整齐“行了,让人把我的黑风牵来,我要尽快赶过去,再找几个侍卫,随时等待传信,拿着我的令牌,情况若不妙的话随时进宫去请太医。”
“属下明白。”
夏南泽一路疾驰去了城外别院,葳蕤轩内的院子当中跪了一片侍卫侍女,夏南泽担心屋里的小郡主,没理会院中这些人,直接冲着正房疾步行去。
正房里兰翠跪在小郡主的床前,徐大夫搬了个小凳子在床前等着,床上的小郡主闭眼躺着,看样子还在昏迷当中。
听见动静,徐大夫和兰翠一起抬头看过来,见是二公子来了,徐大夫起身行礼后站到一旁,跪着的兰翠将头磕下去连声告罪。
“徐大夫,我妹妹情况如何?”
“回二公子的话,郡主并无大碍,身上也没有太严重的外伤,手腕处有些略微严重的擦伤,不过涂抹药膏便能治好,徐某会谨慎用药,以防留下伤疤。至于郡主现在还在昏迷应该是受了惊吓的缘故。”
“还有多久我妹妹能醒过来?徐大夫你确定没有大碍吗?毕竟渺妹身体状况本就不佳。”
徐大夫斟酌片刻,说道“据徐某的诊断是这样的,那边的线香已经烧了一半,按理来说郡主也该醒来了。”
说完,两人一起看向床榻上的夏南行,床榻上的夏南行面色依旧是久病的苍白,呼吸匀缓,看起来的确没有大碍。
不过,夏南泽看着床上的小郡主,老感觉她现在似乎睡得正香。
或许是错觉吧,夏南泽这样给自己解释。
夏南泽给自己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那看起来睡得挺香的小郡主。
线香燃尽没多久,床榻上的夏南行终于悠悠转醒了。
见她终于醒来,房间内的三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醒来的夏南行先是庆幸自己又一次顺利活下去了,接着又心存侥幸的猜测自己再睁眼会不会回到了安阳,自己真正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真正的家乡。
可惜鼻尖萦绕的淡淡药香提醒着她,她还在永州王府别院。
夏南行有些怅惘的注视着头顶床帐上那花团锦簇的绣花,满腔愁绪不知如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