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悄无声息的下着,淅淅沥沥,城市的灯火阑珊在霡霂中尽显着温情与悢然!向爱人的思念,遥远而又真切,似远似近,似梦似真,似麦芒撩赤着你的皮肤,瘙痒难耐。
王默还是淋了雨,仅仅为省2元钱的公交费。
末班车带着怨视从身旁驶过,满目鄙夷。夜雨中的男人湿透了衬衫,魁梧的身段被咯勒衬显的淋漓尽致,性感而醒目。他不慌不忙的走着,雨线沿着鼻梁滴淌,唇口沫着冰凉的雨水。
“怎么搞成这样?”方玲玲迎开门,惊舌地问,老眼瞪的滚圆。
“能活着回来给您延续香火,已经算是祖上有德了!”
王默说着跺跺脚,门口的大理石地砖上留下两滩汪着水的脚印。
走进屋子,妈妈给他拿来干毛巾,嫌弃的直皱眉:“赶紧把衣裳换掉……嗯?你这身衣服……”
方玲玲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又看看王默带回来的东西。一提劣质纸巾、叠放整齐的一套夏季衣服、平时放在车子里的文件袋……
很快,她又发现了儿子额头上的疤痕,尽管已经结成了又厚又黑的血痂,可毕竟是在面门上,注视它,可以想象车祸时的惨状。
“你跟人打架了?”
“没有。”
“没有?”方玲玲显然不信,目光狡黠地打量亲生儿子一番,又试探性的问:“对方几个人?为了什么动的手?”
“妈,你能别胡思乱想吗?我这是车祸磕着的……”
说完,王默就后悔了,也才发现方玲玲刚才是在套他的话。自己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打架是一件只亏不赚的事,更何况王默性情温良,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跟别人绊过嘴,更别提动手了。而方玲玲同时也知道,直接问他肯定得不到答案。毕竟年轻的时候在大公司里当过秘书,洞察人心揪诈套话的本领多少还是会一点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广场舞事业上保持不败之地。
“车撞哪?”方玲玲瞠目结舌,盯着儿子愣了几秒,慢邹邹的把王默带回来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上,回眸怨了句:“你怎么没有撞死在车子里?”
看!亲生儿子的小命还没一辆车子值钱。
“我还打算后天晚上让你开车送我回老家呢!……你个败家子!”
王默去了洗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射着那个魁梧挺拔的身段,水声传来,腾腾水雾在光影间弥漫。
“回老家?”王默的声音掺和着流水的声响,在洗浴室里喊:“你回老家做什么?红薯又能挖了?”
外公在乡下种了两亩地的红薯,每逢应季,都会打电话让方玲玲回家帮忙收采。他们家的红薯不卖,舅舅和大姨分去一部分、外公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都归方玲玲。王默喜欢吃。
不过红薯的收采季节在深秋,国庆节左右,眼下暑夏还没结束,显然不是为这个。
“你外公生病了。”方玲玲唉唉叹息,从冰箱里拿了速冻水饺,这是她亲自包的,处理不当,都黏到一起了。
一颗接一颗剥着黏在一起的水饺,碗口飘荡着凉气。
“王默,你吃水饺还是炒饭呀?水饺是芹菜馅的,猪肉……”
“炒饭。”不等方玲玲说完,王默忽然在洗浴室里喊。水声停止了,雾气弥漫的玻璃门里那个身影抖了抖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又开始穿裤子。
方玲玲剥水饺的手顿了顿,迟吟几秒,又把剥在碗里的水饺倒回去、送进冷冻室抽屉。
王默抱着湿漉漉的衣服走出洗浴室的时候,王玲玲已经端着一碗剩饭去了厨房,拧开燃气灶开始烧油。
“妈,给我煎个鸡蛋哈!”王默说着把衣服送去阳台,那里还有半盆方玲玲的脏衣服,积攒到一起洗,省电。
随着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尘埃落定,方玲玲将一盆散发着阵阵葱香的蛋炒饭端上桌、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