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有得失魂之症,为父倒是可以询问个明白,帮他出出主意,可眼下他什么都记不得了……罢了,也好,如此对他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就是可惜了他十年寒窗苦读的功夫,唉,可惜啊可惜。”
……
沈白并不知道柳有道在背后琢磨那么多事情,他此刻正跟方小五来到了衙中捕快歇脚用的班房。
捕快用的班房,一般都是捕快们上衙时不出外工的歇脚地方,也有一些没房子住的外来捕快会用此地作为寝居之所;而县衙也准予他们这样做,因为这样一来,既能解决这些临时工的居住问题,还能让他们在夜间负责一部分传达工作和县衙的安全防卫工作。
沈白知道,这样的工作,后世普遍称之为——打更的。
“沈公子,班房没别人,就是你和我一起住,我有时候晚上磨牙打呼噜,你最好是早我一点先睡!”方小五热情的为沈白铺被褥,还絮叨个没完。
沈白坐在床榻边上,问道“小五,你不是越州本地人?”
方小五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跟县尊大老爷是同乡,我爹年轻的时候,就伺候过大老爷,后来见我没啥生计养活自己,就也把我推荐给了县尊,赶巧那时候县尊刚上任,就把我一道领到越州城哩!”
沈白恍然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对于柳有道来说,这方小五是县衙内,少有的身家底子干净的。
沈白开始向小五打听平日的工作情况。
“小五,咱们这些当捕快的,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要想出去赚钱,就得先弄明白自己这个工作的强度,然后才能开始对今后的生活做出合理规划,按照正常情况来看,若是光指着这份捕快的工作,一百两银子只怕是得等下一次穿越才能凑齐了。
方小五在桌边坐下,倒了一大杯的白水,咕咚咕咚的灌到嘴里,白水流的满脖子都是,也不知这孩子喝水一向就是这么豪爽,还是天生嘴漏风。
喝完水后,小五放下杯子,打着咯道“平日里,若是没什么案子,咱们这活倒也是清闲,卯时末上衙,晌午前巡街一次,晌午后巡街一次,巡完街后,若是没什么事,那便可自行下衙了。”
“咱们一个月的俸钱是多少?”沈白问道。
“别人不晓得,但像是公子和我这样的,也就不到一吊钱,省着点的话勉强够花。”
沈白粗略的估计了一下。
如果小五说的话里没有跑火车的水分,那这份捕快的工作应该算是早八晚五正常工作,薪水不高,活也不累,平日里的零散时间多,可以充分使用。
当然这个所谓的薪水不高,也是要看个人手段能耐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不仅仅是适用于朝廷任命的官,他们这些衙吏也是一样。
朝廷的官员一般都不是靠着俸禄活着,他们到了那个位置,自然有供奉他们的渠道来养活他们,而县衙中吏虽然不如官员的渠道多,钱多,但仍然有着他们自己的手段。
衙役和捕快一般都是当地人,对于本地的环境民情都十分清楚,这也为他们赚取钱财了方便。
他们通过征税时的小利,还有一些商家的孝敬,来获得收益,所以衙役一年中可以赞的外捞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衙役们一年能获益不少,所以平日的生活也是过的红红火火。
但沈白觉得就目前来看,这样的好事跟自己是没有关系。
自己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丁,就利益分配的基本原则来看,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他这样的新丁身上。
而且沈白也觉得一帮穿着衙役制服,横着膀子欺行霸市,在菜市场踹别人菜摊,闹的鸡飞狗跳、吆五喝六的收保护费……这样的赚钱方式并不适合自己。
毕竟自己穿越回来的这具新身体,长得如此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