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有孩子,多少人整天在你父亲面前表忠心,大难之时又有几个能实现诺言,坚守自己的忠诚与责任。
博士仁与我还是同乡,尚且投降,这是我用人不当呀!你做的很好,没给我和你父亲丢人,听见没?”
关兴点点头道“是,大伯。”
刘备又走到糜芳面前道“子方,辛苦了。”
糜芳道“糜芳失了江陵,请主公降罪。”
刘备扶起糜芳道“子方何罪之有,尽心竭力守卫城池,拒绝江东招降利诱,如此,足矣。”
糜芳不禁感动不已,刘备笑了笑道“都别婆婆妈妈的,还有正事要办,子方,你立即前去将具体投降之官吏统计一下,全部不予问罪,但是,亦不再任用。
凡是没有投降之人,我要亲自登门抚慰。战死的官吏厚加抚恤。”糜芳领命。
刘备声音沉闷得道“子龙、令明你二人引兵追杀江东败兵。记住,给我狠狠杀!”赵云、庞德领命。
“三弟,统计一下我军死伤,俘虏人数,斩敌人数。”张飞领命。
次日,张飞来报江陵城一战下来,除去徐盛、蒋钦北攻襄阳三万军马,吴军江陵四万精兵斩杀俘获近三万,吕蒙只带走万余人。泠苞押解败逃的潘璋来献。
刘备亲自往潘濬府上,由于荆州陷落,潘濬一直称病不出。
刘备见到潘濬后,潘濬急忙参拜,刘备扶起潘濬道“自古疾风知劲草,古人诚不欺我也,承明之心,我今日尽知。”
潘濬请罪道“不能御敌,不能安民,不能复疆,主公不怪罪已经令我惭愧,岂敢有他想。”
刘备大笑道“承明不必如此,病已经好了吗,可理事乎?”
潘濬道“可矣。”
刘备道“如此,荆州之事托付给承明了。”潘濬拜受。
刘备将江陵之事安排妥当,命张飞前去点齐兵马,准备北上,又使人往召糜芳。
糜芳立即前来拜见,刘备屏退所有人,独自与之攀谈。刘备道“子方,你与你兄弟子仲跟我有二十三年了吧?”
糜芳点点头道“主公记得真清楚,正是二十三年。”
刘备道“你兄弟二人随我刘备,散尽家财,四处漂泊。唉,我负你兄弟良多。”
糜芳道“主公哪里话,为人臣子,本该如此。”
刘备忽然凝重起来道“子方,你我不是外人,你跟我说实话,我二弟在荆州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博士仁不战而降,为什么防备江陵兵马如此少?为什么如此多的官吏投降?”
糜芳被一连串的问题惊呆了,良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备道“子方,我是你妹夫,你是我小舅子,就等于说你和我,和云长,和翼德都是亲戚,有什么话不好说,云长的性子我也知道,我有心理准备,你只管说,我绝不怪罪。”
糜芳这才道“二将军的性子主公是知道的,他有点瞧不上士族,因为他们都是仗着家族才能做官,没什么能耐,又朝三暮四。也有点瞧不上文人,因为他们只会嘴上说说,夸夸其谈,说的话全没用处,而且投机取巧,没有骨气,好投降。
也有点瞧不起没有本事的武将,因为他们武艺不好,如何上阵杀敌,只能守个城,管个百姓罢了。”
刘备长叹一口气道“他也瞧不起孙权,因为他十万人连个几千人的合肥都拿不下,却割走了一半的荆州,是吧?”
糜芳脸角微微颤抖,点了一下头。刘备道“子方,谢谢你说出这些,请你记住,我们是亲戚,有些话外人不说你要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及时挽救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刘备起身走到糜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方,好好干,江陵就再次托你替我把守了。”
糜芳深施一礼道“必然拼死卫之。”
刘备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