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抛射!”伊赛尔男爵扭头对着队伍后面的弓箭手大喊。
此时,双方军队仅仅相距一百多米了。跟在伊赛尔军队步兵队阵后面前进的弓箭手们纷纷从箭筒中抽出一根根箭矢,抬手搭弓对着敌军冲来的队伍快速地射击着。
“弗尔德村民兵,盾墙!”西蒙看见敌军的队阵后方弓箭手也有抬弓的动作,立马对着自己的士兵大声吼道。
“哒!”“嗖!”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弓弦颤动声和一支支箭矢的破空冲刺声,两波箭矢如流星一般擦肩而过,飞过战场的上空,接着呼啸着朝着敌人的队列钻去。
西蒙看见一支箭矢正朝着自己飞来,迅速举起了手里的鸢形盾。
“哃!”只听见一声木盾清脆的响声,一支箭矢插在了盾上,箭尾的白羽还在不断地颤抖着。
虽然双方弓箭手都只有十来人,但是由于两边冲锋的队形太过密集,箭矢的命中率很高。
“啊啊!”一个农兵被一支箭矢插进了手臂,顿时扔掉了手上的粪叉,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痛得大声嚎叫。
“呜呜!”一个被弓箭贯穿了喉咙的农兵嘴唇乌青,不一会儿溢出了暗红的血液,无神地看着身边继续冲锋的战友。
“我去!”一个穿着一件棉甲外面还套了一层皮甲的士兵忽然感觉胸前一麻,整个人被巨大的动能一下击得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不过这枚箭矢在经过抛射后动能和威力都不怎么大了,并没有击穿这名士兵的双层防护。
“好险!”一个戴着诺曼盔的西蒙护卫士兵身子一软,尿都快吓被出来了。要不是弓箭射在圆滑的铁盔上被弹开了,恐怕自己刚刚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卑鄙的弓箭手,我呸,”这个富裕的自由农士兵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将甲上插着的箭矢拔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一脚,“等老子冲破了你们前面的贱农,就是你们身首异处的时候!”
很多中世纪的贵族骑士和富裕的自由人士兵都十分看不起弓箭手。一个原因是因为弓箭造价相对铁制冷兵器来说要更加价廉方便,被视为是穷人使用的武器。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在战斗里,一枚箭矢正好射中了全身披着锁甲的骑士喉咙或者面部,就相当于一个平贱的普通猎人简单地抬手放箭就杀死了一个拥有高贵血统从小训练战技的职业武士。
虽然射箭也是骑士们的必修课之一,但是基本上没有哪个骑士能接受这种被贱民远程击杀的憋屈死法。
就在一个阿纳姆弓箭手死死盯着前方正要抽出下一根箭矢时,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接将他的半个颈部都切开了。
旁边的一个弓箭手听到身边传来的惨叫,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射到脸上。刚刚扭过头来,一柄剑直接从他的眼眶刺了进去。
“骑兵!骑兵!”一个穿着武装衣的年长阿纳姆弓箭手对着同伴大声叫喊着,迅速将手摸到腰间,却发现自己只有一把短短的匕首。当他再回过神来抬起头,一把狼牙锤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
索尔格爵士带着剩余幸存的两名重骑兵,三名轻骑兵在战场边上绕了个大圈,从侧后方杀向了正在后排射击的阿纳姆的弓箭手。
假如阿纳姆男爵在队阵中指挥,而不是带骑兵冲锋,或许这样的惨事就不会发生了。现在代为指挥阿纳姆步兵和弓箭手队伍的也不过是个平时靠拍马屁升上来的兵头罢了。
“见鬼!”阿纳姆男爵此时才和他幸存的几个骑兵转移到伊塞尔男爵军队的大后方,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弓箭手惨遭屠戮,气得青筋暴起,“杀!把他们的弓箭手也杀个片甲不留!”
不过正在队阵中指挥的伊塞尔男爵就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似的。一听到后方传来的密集马蹄声,连忙抽调了十几个拿着长矛的精锐私兵和二十个在队尾拿着草叉的农兵守卫后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