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这个手里有过人命的“亡命徒”,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舌头以身试险。
“你回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治安官并没有撤销对你的通缉令么?”杜登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以他认为比较平和的语气指着克里格说道。他抑制住了想在句子末尾加上一个“混蛋”的冲动。
“那又如何?依我看,我当年杀死那个奸杀我妻子的酒鬼合情合理。那个酒鬼和你们沾亲带故,天知道你们会不会偏袒他,在男爵面前颠倒是非为他开脱罪名?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我还不如当场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当然,我比他文明多了,我可没有在杀他前强奸他。”
克里格的一番话让村长杜登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倒是他身后的亚当这个臭小子被克里格最后一句话的幽默给逗得哈哈大笑。
“够了,”杜登铁青着脸回过头踹了亚当一脚,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他又转过头看向克里格,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如何,有我在这个村子里一天,你就别想安宁!”
“那就尽管来试试。”克里格反而笑了起来,对着杜登的脚下吐了口口水,拍了拍腰间残留着干涸血迹的斧头,继续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那是什么人?”逼近村口的克里格远远地看到了村口站岗的两个维京人打扮的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布列塔尼亚,当那些嗜血残暴的维京海盗划着他们的龙首战船冲破海浪登陆海岸时,沿海的村庄到处都是无辜村民渔民的血液和残肢,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的民宅。
留下一地废墟的维京海盗只是毫不在乎地拍了拍屁股,仿佛只是碾过了一只蚂蚁一般,带着战利品要么继续向内陆劫掠,要么又重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上。
据说他们的一批同胞二十多年前在罗洛首领的带领下定居在了西法兰克王国的北部。因此,人们管那里叫诺曼底,意思是“北方人的土地”。和当地法兰克人融合过的诺曼人可比他们“没开化”的同胞要文明多了。
所以,克里格想,眼前的这批士兵难道是来自遥远诺曼底的诺曼人么?
“他们的体型和身高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应该不是北方人。”克里格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几个士兵并没有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维京人特征。
当士兵上前询问他是什么人的时候,那熟悉的当地方言让克里格彻底打消了疑虑。
“我曾经是这个村子里的木匠,因为得罪了之前的领主而被追杀。听说旧领主已经死了,所以我想我可以回到村子里正常生活了。我相信新领主绝对不会对一个技艺高超的木匠不感兴趣的,除非他已经有一个了。”克里格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士兵,而士兵也在打量着这个山民打扮的家伙。
“很好,你可以进村了。不过顺带一提,你以前是沃尔夫男爵的领民吗?”这个曾经在山谷战役中帮过沃尔夫男爵解围的士兵像是想到了似曾相识的打扮。
“不,我来自遥远的布列塔尼亚,不过这里也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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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格的家在村子西面森林的边缘,一幢很小但却异常结实的茅草木屋。当年他花了整整两枚徳涅尔银币外加十二枚铜币才从昆尼尔男爵手里买下了这块村子里没人看得上的“烂地”,不得不说,当地人一开始对于异乡人是满怀恶意的。
在克里格成为了所谓的法外之徒后,他的土地小屋被昆尼尔男爵收归己有,后来又被男爵赏赐给了一个捉贼有功却还没有任何财产的年轻私兵。可惜这个小倒霉蛋没住多久就跟随男爵远征贝格伯爵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了。
克里格废了点功夫打开了被雨水腐蚀得生锈的门锁,原本他和妻子温馨的小屋被这个私兵住得和猪窝似的。最令克里格难以置信的是这个邋遢的家伙甚至懒得在门外方便,屋内墙边陈腐的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