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啪嗒”一声被大力推开了。
正在将陶罐放上烤炉的杜登夫人被吓了一大跳,陶罐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该死!”
在壁炉旁烤火的杜登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原来是亚当这个小子。
他知道亚当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去树桩酒馆喝上两杯,调戏调戏酒馆老板赫尔塔的女儿多莉,和其他村民以及路过的商人们吹吹牛,然后带着满身的酒气和一张红彤彤的脸蛋回来。
今天晚上推门这么用力,杜登想,这小子肯定是喝多了。他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见鬼,叔叔,”亚当来不及为自己的鲁莽向杜登夫人道歉,连忙将门关上,看向杜登的眼睛中写满了焦急,“那三个蠢东西被抓了!”
“哪三个蠢东西?哦不,你是说那三个……”杜登一下从壁炉边的小椅子上站了起来,壁炉中原本平静的火苗兴奋地跳起了舞。
“没错,叔叔,现在他们在领主塔楼的地牢里!”亚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一把抄起了木杯,将里面的淡啤酒一饮而尽。
“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杜登在心中暗骂着那三个愚蠢的家伙。
他想,那三个蠢货真是自己找死,要是他们能拿着钱听他的话远走高飞,逃得远远的,这件事就此翻过,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一个西蒙男爵的士兵,”亚当脱掉了他那满是灰尘的绿色风帽,坐在了杜登旁边的椅子上,“他向酒客们讲述了今天抓捕匪徒的整个过程,还像展示荣誉勋章一样炫耀地让大家看了看他右臂的伤口。”
“这样吗?那治安官凯文……”杜登话还没说完,便被亚当给打断了,他感觉有些生气,眉头挑了起来。
“我在酒馆也看到了凯文,”亚当的嘴如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我向他打了招呼,镇定自若地问了问今天的情况,他说,其中有两个匪徒还是他亲手抓的,他看样子并不知道我们参与了这件事。啊,但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被发现,该死,该死……”
“你给我冷静一点,”杜登挥了挥手,“你当时见那三个蠢东西时戴了掩面头巾,没人知道你参与过这件事,包括凯文。不过,我想科利夫现在应该挺危险的。”
“为什么叔叔?”亚当有些不解。
“他编了个故事骗过了领主。本来我以为那三个蠢东西应该不会被抓到,他应该也不会出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明天领主审讯时,很快就会发现猫腻的。”杜登抿了一口温红酒,试图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
“那怎么办?”
“我想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杜登的嘴角忽然划过了一丝诡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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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和薄雾笼罩着男爵领的田地与森林,偶尔传来两声夜莺“咕咕”的叫声。
埃斯拜村的老守夜人打了个哈欠,感觉举着火把的手臂有些发酸,于是换了只手拿火把,转身向主路的另一侧方向走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刚刚不远处墙角阴暗的角落中,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屏着呼吸注视着他的离开。
“今天的老欧德可真是令人讨厌,站在那和个木桩似的,”亚当见老守夜人已经走远,附近彻底没了亮光,于是鬼鬼祟祟地朝着村外的方向摸去,“唉,每次脏活累活都归我干。”
亚当戴着一顶黑色的软甲帽,穿着一身褐色的亚麻束腰衣和一件黑色的紧身裤,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着,微弱的声响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他出了村后,他迈开腿跑了起来。
他要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尽快抵达村外的磨坊,让科利夫赶紧逃走。不然,等第二天西蒙领主发现了猫腻,将科利夫抓起来审问,自己和叔叔杜登一家全都要遭殃。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