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逆流而上,过采石矶,恰好夜里明月高悬映照江中,前身的文艺基因又重新活跃而起。
饮酒,捉月,诗歌吟唱。
传闻诗仙李白就是在此酒醉捉月落水,李煜也向江中倒了一盏酒致以缅怀。不管传闻是真是假,李煜致敬的是李白的那种潇洒和曾经的大唐盛世。
而也只有那种大唐盛世中,才会有那种豪放潇洒的诗人出现。
船很慢,过了七八日才到池州,这是杏花清酒酿造之地,也是南唐朝中大佬宋齐丘曾经的谪居之地,而后来他也是被饿死于此。
过江州时,已经离开金陵二十多天了,这里有一条支流在此入江,若是溯游而上,就能到南唐重镇洪州了。
习惯于高铁飞机的李煜,第一次感受到了古时交通的沉慢。
“殿下,前方就是鄂州了。”终于,南唐鄂州,以后的武汉三镇的武昌到了。
现在,在鄂州城内,还有一支镇军武昌军。
李煜领的是武昌军节度使,并加了鄂州刺史,所以现在在鄂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军政大权名义上都归他了。
江风袭来,楼船靠岸。
岸边,鄂州的军政官将恭敬地等待着。
踏离船舱,赵灿和一群兵仆在前面开路着。
遥看着岸边的官员将军,李煜往日的一些压抑心情忽的舒展开来了。的确,金陵龙盘虎踞,自己一个小小皇子,也必须得小心翼翼地行事。
现在来到鄂州,自己独坐一地,天高气爽。
“武昌军节度副使,归德将军刘仁瞻见过六皇子殿下。”
“鄂州别驾高越见过六皇子殿下。”原来的鄂州刺史被李璟调任它州,暂代鄂州刺史的就是原来的鄂州别驾高越。
……
“刘将军,高先生不必多礼。”李煜也很恭敬,未来的一段时间,这鄂州的军政之事,还离不开这二人。
若是能与二人一开始就和睦相处,甚至将他们拉为自己心腹,那才是最好了。
“以后都不必叫我六皇子,太过生疏了。”李煜拱手一礼道,然后继续,“刘将军,从嘉在宫中就已经久仰大名,若是不介意,喊我从嘉即可,或者直接喊我节度使也行。”
说着,李煜向着旁边的兵将拱手致意,“既然奉皇命担任武昌军节度使,大家也不必在乎我这皇子身份,来了武昌军,就是武昌军的人,诸位兵将,喊我节度使即可。”
李煜来鄂州,最重要的就是控制住武昌军,所以这见面称呼,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若还是“皇子皇子”地称呼,虽是高贵,但也疏远了兵将。
李煜话毕,在刘仁瞻的心里却是涌起了波浪。
“好一个老成少年!伸手拿权又滴水不漏,人不可貌相!”
十四岁的年纪,说话处事却是先发制人,不留一点余地,却看起来又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见过节度使大人!”已过五十寿辰的刘仁瞻也不是什么雄心勃勃之辈,李煜进一步,他也不甚在乎。
武昌军不大不小,也就两万余人,李煜想抢夺兵权他是看出一点眉目了。
但他本身就无自立之意,也无独占兵权之心,朝中也没有依附何人,六皇子喜欢兵权就拿去罢了,况且六皇子他本身还是皇上封的武昌军节度使。
明正言顺,理所应当。
“见过节度使大人。”旁边的兵将都轰然应到。
“见过节度使大人。”正此时,旁边的鄂州别驾也补充道。
“诶,高先生不必如此,若是称呼从嘉,还是刺史较好。”李煜摆手止住了高越,这兵将喊他节度使,那文官还是喊他刺史较好。
文武还得分开来好。
“见过刺史大人。”高越垂手致言,心里也对这位六皇子有了一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