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之中,身穿绸服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皱,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抱怨道“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让我可怎么活啊?”
中年男子也有些烦躁,不过还是强忍着性子向坐在对面的老者问道“许神医,节儿他醒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神情呆滞,喊他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面椅子上的老者须发皆白,这时一手捻着胡须,脸上也满是凝重的回答道“李局使,令郎的情况您也知道,之前他的癫狂之症还没有治好,现在又意外落水,能救回一命已经实属难得,至于他接下来的情况,老朽也不敢断言,最好还是先观察几日再说。”
“我可怜的孩子!”旁边的李夫人听到许神医的话,当即也悲鸣一声大哭起来。
李局使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妻子又哭个不停,当即也忍不住怒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把节儿哭好了不成?”
不过李局使的这句话却是惹了马蜂窝,只见李夫人闻言一抹眼泪,指着他的鼻子大怒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老李家的那点破事,节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你……”李局使闻言拍案而起,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最后只见他长叹一声,神色也十分颓丧的坐回了位子。
外厅的争吵声也十分清晰的传到了里面的卧室,李节睁着双眼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他万万没想到,穿越这种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在经历了最初的迷茫之后,李节现在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只见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身上再也没有前世时的那种沉重感,这让他也不禁露出欣喜的表情,无论这次穿越的结果如何,至少给了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在病床上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
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只见地面铺着厚厚的毛毯,上面绣着艳丽的图案,桌椅等家具全都是用红木制成,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李节伸手抚摸了一下床柱,发现使用的红木厚重坚硬,他对红木并没有什么研究,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木料,但从质地上也能感觉到,这种木头应该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看来还是一个富贵人家,难道说我终于时来运转,这一世要做一个纨绔子弟了?”李节打量着房间中奢侈的装饰也不禁欣喜的自语道。
不过欣喜过后,李节忽然又有些担忧起来,因为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身处古代,但却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更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谁,万一这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那他可就惨了,毕竟他可没本事在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冲进了外厅,一个年轻的男声高喊道“姑丈、姑母,表弟怎么样了?”
外厅之中,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急匆匆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说话时还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而那位正在痛哭的李夫人看到这个年轻人时,也不禁再次悲鸣一声道“义儿你总算来了,节儿……节儿他……呜呜……”
见到自己的亲侄子,李夫人也再次痛哭起来,这让年轻人也不禁大为着急的再次问道“姑母您别急着哭,表弟他到底怎么样了?”
“义儿你不必担心,节儿没事,只是落水后醒来一直不言不语,所以我和你姑母也十分担心。”这时李局使忍不住替妻子回答道。
“不是有人看着他吗,怎么会落水?”这个被称为义儿的年轻人再次十分着急的追问道。
“看守的人大意了,以为节儿睡着了,于是就守在门外,没想到节儿偷偷的从窗户跳了出去,还从角门跑到外面,等到下人发现时,他已经掉到河里了。”李局使这时再次叹了口气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