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标猝死,到李节抢救让他起死回生,整个过程看似漫长,甚至李节自己也感觉抢救了好长时间,但其实也只有小半个时辰左右,只是李节在施救时高度紧张,再加上重复施救带来的疲惫感,所以才让他感觉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随着御医的继续施救,朱标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最后眼皮颤抖几下也终于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迷茫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标儿你终于醒了!”老朱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也激动的老泪直流,当年他孤身一人北上逃荒时没有怕过,陈友谅以绝对的优势大军压境时他也没有怕过,可是刚才他却真的害怕了,这种恐惧老朱已经在当初妻子去世时感受过一次,绝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朱标看着满脸眼泪的老朱也露出愧疚的表情道。
“殿下,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舒服?”李节这时也关切的上前问道,像朱标这种心脏骤停的情况,哪怕救回来也可能会引发一些后遗病。
“我现在只感觉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另外就是胸口好像有点疼。”朱标再次回答道,他说话时也颇有条理,看来脑子应该没问题。
“胸口疼很正常,休养几天就会恢复!”李节闻言也松了口气,刚才他做胸外按压那么久,虽然已经尽量小心了,但依然难免会让朱标的胸骨受伤,骨折倒不至于,但骨裂肯定是跑不了的。
这时御医也端来熬好的药,老朱亲自接过后喂朱标服下,很快朱标就露出昏昏欲睡的表情,老朱这才再次叮嘱御医要小心伺候,然后又特意让人把朱标抬回自己的寝宫,这几天他必须要亲眼看着朱标,否则他根本放心不下。
李节目送着朱标被抬走后,又转身在想要把罪状找到,当时朱标发病时,他正双手把罪状呈给老朱,结果朱标一倒地,他也顾不得其它,扔下罪状就冲了过去,本来就在暖阁中,应该很好找才对。
可是让李节没想到的是,他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罪状,随后他就猛然扭头看向神情泰然的蒲城郡主,这让他也轻叹一声走过去低声道:“拿来!”
“拿什么?”蒲城郡主装傻。
“秦王的事必须有一个了结,你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难道还想看到有人重复你的悲剧吗?”李节目光凝重的看着蒲城郡主反问道。
在李节的注视下,蒲城郡主眼圈一红,最后也默默的从怀里拿出自己刚刚藏起来的罪状。
李节接过朱樉的罪状,然后再次迈步来到老朱面前,双手呈上道:“请陛下圣裁!”
“朕的一个儿子刚才差点死了,难道你还想逼朕处死另一个儿子?”刚刚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老朱闻言也再次发怒道,不过相比之前,老朱这次发怒已经没有了杀气,而是多了几分痛心。
“陛下,我并不想逼您处死自己的儿子,只不过秦王罪大恶极,若是放任不管,置朝廷的法度于何地,置陛下的威严于何地……”
“住口!”没等李节把话说完,就被再次暴怒的老朱打断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朕,为了朝廷,可是你刚才不顾一切的逼迫朕,甚至连太子也差点因此而丧命,难道你还想看着朕也被你逼的发病吗?”
“陛下难道还不明白吗,太子之所以发病,其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秦王,当初西安的官员呈上这份罪状,太子就陷入到左右为难之中,一边是割舍不下的兄弟亲情,一边是自己的良知,这让太子时刻都处于煎熬之中,也正是这种煎熬,才导致今日的发病!”李节再次冷静的道。
其实李节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坚决,并不仅仅是为了处置秦王,另外也是为了警醒老朱,让他管一管他的那些儿子们。
明初的藩王手握大权,老朱的儿子又多,在地方上横行不法的可不和少数,这和他们的能力无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