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中间迷迷糊糊睁了几次眼,都看到了老师趴在床边,有一次自己睁眼的时候,老师正在摸他的额头。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清川的心突然就定下来了,然后慢慢地忘了身上的疼,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柳承恩是被人拽醒的。
被拽住了头发,咝,还挺疼的。
抬眼,看到了正对着他笑的清川,一晚上过去,清川的脸色仍然很白,而且嘴唇也裂开了。
“醒了?”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饿了吧?你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
话音未落,便听到了外头打帘子的声音。
“川少可醒了?”
“回夫人,醒了,只是老爷在床前趴着呢,奴婢们也不好给川少净面。”
“行了,去把老爷叫醒,窗子也都开开,趁着现在没有风,透透气。太阳都出来了,今天定然是个好天气,去,把那几床新被褥都拿过来,一会儿都换上。”
“是,夫人。”
苏锦绣扶着肚子进来了,董姨扶着她,春桃跟在身后,手里端着托盘。
“饿了吧?快吃点儿东西。”
柳承恩看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交待了几句便去洗漱了。
苏锦绣坐在了一个绣墩上,一口一口地给清川喂粥。
“你现在不能动,所以这吃食上也得搭配着,大鱼大肉的东西不能吃,等你什么时候能下地走动了,什么时候再好好吃。”
“多谢师娘。”
苏锦绣瞪他,“跟我还客气什么!唉,你也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若是不敌,那就得跑呀,咱们这不是怕了,这叫机动灵活,知道不?”
清川笑出了声,抻地肚子疼。
清川这里刚刚吃好,柳承恩也换了一身衣裳进来了。
苏锦绣扭头瞥他一眼,“可吃过早饭了?”
“吃过了。路上遇到爹娘了,不放心,非得过来看看。”
柳承恩一闪身,果然,看到二老慢悠悠地进来。
方氏是个惯孩子的,她自己的三个孩子当初都吃了不少苦,所以就不愿意让家里其它的孩子也跟着吃苦。
“我瞧瞧,昨儿回来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衣裳上都是血。我的老天爷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让我们川宝遭这么大的罪。”
方氏是个心软的,这会儿看到孩子白白的小脸儿,立马就忍不住了,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下掉。
清川有些无措,“祖母,我没事了。”
方氏却不信,扭头便瞪向了自己的儿子。
“四郎呀,你现在不是大官儿了吗?怎么咱们川宝还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看看这孩子的脸色,这得流了多少血呀!”
方氏不懂别的,只觉得这小脸儿煞白的,定然就是失血过多了。
柳承恩无奈道“阿娘,他在上书房,我在秘书监,这也不是同一个地方呀。”
“你还顶嘴!”方氏恼了。
苏锦绣连忙道“阿娘,这次的事情真不怨四郎,要怪也只怪那刺客,光天化日的,竟然就敢对皇子皇孙动手,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果然,方氏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刺客身上。
老两口坐了一会儿,觉得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都回去了。
临走前方氏还交待呢,让人天天给清川做一些补血的粥品或者是补汤,一天也不能落。
苏锦绣自无不应,笑着送二老出去了。
再回来,就看到了柳承恩正抱起了清川往罗汉床上挪。
昨天一时情急,什么也没收拾,直接就让身上还带血的清川躺到了床上。
这会子,苏锦绣还能闻到血腥味儿。
“这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