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事情可不好办了。
柳承恩赶忙进宫请示。
目前为止,他只知道灰色男子身边有一名忠仆寸步不离。
那忠仆被唤作镜奴,时常随着他一起出入静王府。
如今通过这些东西才得知,那灰衣男子竟然是赤月国的王室中人,这下子事情可真地大条了。
柳承恩被召进去的时候,内阁的几位大人都在,柳承恩还因此而吃了一惊,毕竟几位阁臣同时被皇上召见的情况,可委实不多。
柳承恩不敢隐瞒,当即将那名灰衣男子的事情说了。
“皇上,那人总是戴一面具,所以无法断定其真正的年纪,不过从其声音和身形上来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还有,他身边的镜奴曾多次出入几位大人的官邸,据微臣判断,应该是替他的主子去传话的。”
皇上早已气极,“这个孽障!”
柳承恩头也不敢抬,这种时候,还是尽量地压缩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吧。
“皇上,微臣这里也已查明礼部尚书、崇安将军等人都与静王殿下来往过密,且按刚刚柳大人的意思,这位神秘的赤月国谋士,应该也是与他们有所接触的。皇上,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呀!”
若是寻常的谋士倒也算了。
可是眼下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隐姓埋名的谋士竟然是赤月国的王族,那就说什么也不能再轻拿轻放了。
“派人沿途追缉,特别是边关,严格查验,绝不能放他回国。”
“是,皇上。”
至于牵涉到的官员,那必然是要全部暂时看押起来,就算是不抓进牢里,至少也要派人将他们圈禁在家。
而静王,自然也避免不了这一次的清洗。
可以说与赤月国王室私下来往,这已经是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
如果仅仅只是结党营私,想要多拉拢几位高官,这倒也罢了,说破大天去,这也算是咱们自己家里头的内部矛盾,关上门来解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现在静王与赤月国王族有来往,这就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这一次,静王突然被圈禁,宫里头的德妃自然是坐不住了。
几次求见皇上无果,德妃只好哭哭啼啼地去了凤仪宫。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德妃如今又是顶着一个静王生母的头衔,皇后也不好直接将人打发走。
“德妃,这是朝廷大事,咱们一介女流,还是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娘娘,臣妾可就只有静王这么一个儿子呀,他是皇上的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胆战心惊地活着,难道还不够吗?”
皇后脸色骤变,“德妃,慎言!”
德妃的身体僵了一下,不过片刻,便又一脸绝望的表情道“娘娘,静王是皇长子,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兄长,更是尽心尽力地为皇上做事,想要为皇上分忧。就算是他犯了错,也总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德妃,本宫说了,这是朝堂上的事情,你我无权干涉。你也说了,静王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对他自然是有着更多的期待。如今他犯了错,你不想着如何查明了事情的因由,反而来本宫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娘娘,臣妾也不想呀,可是臣妾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臣妾的儿子被圈禁了,臣妾的娘家如今也被问罪了,娘娘,臣妾别无所求,只求能见皇上一面呀!”
皇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入了深宫的女人,哪一个容易了?
说到底了,没有一个是不悲哀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想想在宫里头嘚瑟了十几年的谢贵妃,如今不还是乖乖地躲在自己的宫里头不露面儿?
即便是出来了,那也是低眉顺眼,再无以前的嚣张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