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的小丫头差点儿就摔在了地上,她幽怨地抬眸看着他,瘪瘪嘴继续说“梦境中是一片林间草地,这王胡子驾于马上,左手擒着缰绳,右手持着马鞭,一路策马狂奔,穿梭于树林间,看起来十分的逍遥自在。”
前者是凄惨悲凉的红装暗讽,后者是畅快淋漓的潇洒自在。同样是被人谋杀,这离世前的最后一梦相差甚远。
纵然世事难料,而连离世的梦境都难以掌握,人活世间,不过蝼蚁尔尔。
“想什么呢?”十六夜见他有些失神,径直问道。
“与你无关。”他仍是一副冷漠面孔,“倒是你,老盯着我作甚?”
“你生的好看呀。”
后者一怔,见她仍是笑嘻嘻的,这登徒子的话说得坦坦荡荡。
“贪吃好色,你倒是毫无志向。”宁衡说着有些嫌弃。
“我要这志向作何?这人世走一遭是用来享乐的,又不是用来吃苦的。”
摇摇头,宁衡不再继续与她作谈,只叹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逢时,无双匆匆从外面赶了回来,“郡——四爷!”见十六夜也在场,他急忙改口。
听了这称呼,十六夜扑哧一笑,“说我毫无大志,你倒是自恋的很,知道自己生的俊俏,还非得让自家下人在名称前加个“俊”字,论及这不要脸的功夫,咱俩还真是彼此彼此。”
话出,无双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宁衡则是没有搭话,右手轻轻抚上剑柄,那小丫头立马就闭了嘴,垂下脑袋望着脚尖,一副卖乖模样。
“你说。”他对着无双开口。
“您吩咐我去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闻言,宁衡淡淡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绕着茶杯盖划了个圈,他再次开口吩咐“让所有人都去大堂汇合,就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
大堂里的红色装饰皆已被撤下,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加之外面风雨飘摇,室内血迹斑驳,实在是惨淡的很。
大堂内,众人彼此相望,凶手还暗藏其中。
这人前人后,谁又知晓人皮底下隔着的是一张怎样面孔。
“听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二当家坐于大堂上座。
宁衡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二当家能否再把昨日那木盒拿出来?”
“这木盒有什么蹊跷之处吗?”他一手拿着婚服武生,一手拿着盒子,疑惑道。
“你看这盒子,是否对于一个人偶而言太大了些?”
“嗯……你别说还真是,这盒子不像是装一个的,反而像是装一对儿的。”一番比划,二当家抬头问,“你找到另一个了?”
宁衡淡淡一笑,抬手示意。无双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布段后可见其中是已被雨水打湿了的红衣正旦,俨然一副新娘的模样。两个人拼凑在一起,大小相同,神色相似,倒是有些一对璧人的模样。
从昨日听闻了场景,宁衡便恍然大悟,这婚嫁的一对儿,怎么会徒留干干净净男角一人,岂不是太为苦闷。
“原来如此!”二当家将两个人偶并齐放入木盒中,空间正好,无一丝多余,也不显一丝狭促。宁衡侧目瞥了眼十六夜,后者看着人偶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恶心的模样,不悦地背过身去。
“不过这女子人偶怎么没有牵线绳呢?”
“二当家这个问题,我看天一坊可以做出解释。”
宁衡看着天道一,那人站得笔直,眉心大痣颇有二郎神杨戬的那份傲然气魄,不待他接话,身旁的谷大夫倒是率先大惊失色,往后退开了些,惊诧道“难道是你?”
那人起初是不动声色,而后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好爽自在,看着堂上审问的人言语有些不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