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爷爷一声吆喝“当家的,拿家伙来。”
正在屋里准备杀猪饭的奶奶婶婶们拿着盆提着桶,喜气洋洋赶来,将东西放下又顺带听了几句“这猪肥呀,主人能干呀。”的美言。
三奶奶喜滋滋将双手放在围裙里搓搓,羞红脸歉虚回应“哪里哟,一般,一般。”
杀猪爷爷让大家合力将大肥猪挂上立搭在墙的楼梯,两刀便将大肥猪的肚皮破开,红的绿的内脏“哗啦”一声流出来,胀气四散而开。
艳艳等在一排木桶后,一双乌黑的眼睛巴巴盯着杀猪爷爷的手,只见他利落分开还冒着热气的猪心,猪肝,猪大肠。。
然后从猪油上撕下一条深红色的猪脾,递给艳艳“女娃子,来,给你个连贴,烧起吃。”
艳艳乐不可滋将那猪脾用水洗干净,摸上盐,摘一张新鲜的芭蕉叶包好,放进土灶孔里,埋在红红的柴灰下。
不过半个小时,掏出烧焦的芭蕉叶,打开,里面的猪脾被火烫熟,冒着热气,缩成了黑色。
咬一口,有点腥,有点皮,没有猪肉好吃,艳艳还是觉得很美味。
按照旧例,猪小肠和猪毛都要送给杀猪爷爷,剩下的猪肉分成十八块腌腊肉。
杀猪饭是必不可少的,坨坨肉炖酸菜,五花肉炒盐菜,凉拌猪心,土豆片,猪蹄炖海带,清炒豆腐叶。。
在艳艳看来,这一餐是一年中,除了过年,最丰盛的一顿。大人们喜气洋围坐一桌,爷爷拿出他的陈酿苞谷酒,你敬我干,其乐融融,一顿杀猪饭要吃上三个时辰。
小黑趴在门边,乐不可滋抱着一堆啃不完的肉骨头。
连爸爸消瘦的脸上也有了笑意,虽然艳艳家的过年猪最小,只有一百多斤,但那也是一年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