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一响,高德茂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大事,听到皇帝喊他忙抱着拂尘小跑进来:“老奴在呢!陛下您吩咐!”
“怎么回事儿?!登闻鼓又响了?!”
从皇帝拔高的嗓音中,便能知道皇帝有多生气。
“陛下息怒!老奴已经遣人去问了,应当很快就会有回音!陛下千万别急,老奴这就去外面候着,有消息立刻进来禀报陛下!”高德茂跪地连声安抚皇帝。
看着高德茂一路小跑岀去,皇帝咬紧了牙关,面色铁青,心里不免又开始暗恨白卿言,若非白卿言开头,这登闻鼓怎么会响了又响!
武德门外,早已经聚集了大都城众多百姓。
那妇人和汉子从长街一路哭过来,敲了登闻鼓,说要状告九曲巷王家和梁王草菅人命,禽兽不如用孩童炼丹,求皇帝做主救他们家被抓入梁王府的孩子!
最近丢孩子的传闻是越来越多,起先是丢小乞丐,后来有人在乱葬岗看到那些丢失了的小乞丐的尸体,再然后就大都城城外丢孩子,约莫是靠近大都城,官府管的严了之后,就再没有发生过此等事情,反倒是靠近朔阳那边儿出现了山匪劫孩子的事情发生。
眼下这对夫妻,便是大都城外丢了两个儿子的农户,这两人带着一个被困的扎扎实实的男子,敲登闻鼓,高声诉冤,称人证在此,物证就在梁王府邸,求陛下速去派人去查。
两人不识字,也没有状纸……一个劲儿的哭喊,求皇帝做主,救救他两个孩子,怕晚了……自家孩子被炼成丹药。
方老这头早有安排,且梁王以孩童炼丹之事太过骇人听闻,在农户于武德门前状告九曲巷王家和梁王之时,此事更是以风雷之速传遍大都城。
下面的人将此事报上来,皇帝一怔,脸色很不好看,因心虚的缘故火气降下来不少。
又听闻外面敲鼓的那汉子敲了登闻鼓,挨了一百多丈,已经血肉模糊,皇帝咬了咬牙道:“去传令,让他们别打了!”
此事不用查,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
梁王炼丹是为皇帝炼丹,但……用孩童炼丹皇帝确实不知。
“把梁王叫来!”皇帝唇瓣紧抿着。
“是!”高德茂连忙派人去唤梁王。
结果梁王还未到,御史和大理寺卿吕晋便先行入宫。
吕晋言此事已经街知巷闻,若不尽快处置,怕百姓会疑皇家疑皇权,后果不堪设想。
御史也跪地叩首,求皇帝彻查此事,若属实必要严惩梁王,决不能轻纵。
皇帝身侧的手收紧,道:“朕已经派人去唤梁王了!两位爱卿不必着急!”
“陛下!”御史上前,道,“陛下应当派谢羽长谢将军即刻带兵围住梁王府,以防梁王府转移销毁证据啊!”
皇帝咬了咬牙,若是梁王为他这个皇帝炼丹药的事情走漏岀去,百姓朝臣议论他违背祖训是小,怕更会觉得是他这个皇帝授意用孩童炼丹,为自己延年益寿的,到时候才是有罪说不清了。
“随随便便抓了一个人,说是人证就是人证了?如此轻率派兵围了梁王府,皇家威严何在?!”皇帝做出怒极的模样道,“先将那状告梁王之人,和所谓人证,一并收监,一切等朕见过梁王之后再说!”
皇帝说完,拂袖离去。
大殿内只剩下大理寺卿吕晋和御史面面唏嘘看向太子,可太子一向畏惧皇帝,这会儿皇帝正在气头上,太子又如何敢去触霉头。
坐于秦府的白锦绣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白锦绣思索片刻放下手中盛乳酪的小银盏,将小银勺搁在一旁,用帕子擦了擦嘴,侧身吩咐翠碧派身手非凡的可靠之人盯着梁王府和九曲巷王家,若梁王府和王家意图转移证据,或是杀人灭口,不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