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镇国公主!此事肯定有内情,还请太子殿下和公主先让军医为符将军止血,容后再审!”符若兮的副将双膝跪地,急急道。
“求太子殿下先救人啊!”符若兮麾下战将一手按住符若兮冒血的肩膀,重重朝着太子和白卿言的方向叩首。
太子已经被符若兮突如其来的急攻杀招吓傻了,顾不上仪态,面色苍白全身发抖,腿软站不住。
披头散发额头带血的方老爬了起来高声喊道:“符若兮行刺太子,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镇国公主还在犹豫什么!应当速速杀了这个符若兮!”
听到方老这般声嘶力竭喊着,符若兮副将惊得睁大眼了:“求太子殿下和镇国公主给我们将军一个辩白的机会啊!我等追随符将军多年,不相信符将军会谋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将军你快说话啊!”
符若兮痛得几乎要晕过去,死死咬着牙,却因卢平架在他颈脖上的剑一动不敢动。
部下都求着符若兮辩白,可他还能怎么辩白?他对太子挥剑还能怎么解释?
此刻若再说皇帝密旨传信杀太子,已经不足为信,万一太子手中有皇帝招太子回都的圣旨,他更是无从辩白,安平大营众将士在有太子这个选择的情况下,还会跟随他吗?
迟疑和犹豫,还有胆怯,让符若兮张不开嘴。
“求太子殿下和镇国公主先请军医为符将军止血,容后再审啊!”
“求太子殿下先救人啊!”
白卿言寒刃入鞘,将符若兮麾下将士的剑丢下,侧头吩咐道:“去唤军医过来!”
“多谢镇国公主!多谢太子殿下!”符若兮的副将忙朝白卿言和太子的方向叩首。
“镇国公主!”方老厉声上前,“符若兮行刺太子,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证据确凿!此时不杀等待何时?!难不成要等着符若兮再来杀殿下一次你才满意吗?!”
白卿言转身朝着太子的方向长揖一礼:“殿下,符若兮虽行刺殿下,可事情还未查证清楚,且送信之人已死,不知符将军是否遭人胁迫,或另有苦衷!即便符若兮真罪不容赦,也当带回大都待三司会审之后再行定罪!谋逆事关重大,且符家老幼皆在大都城,白卿言不信符将军会无故做此行径!符将军已断一臂,断不会再有刺杀殿下之能!白卿言曾与符将军北疆同肩并战,愿亲自押送符将军回大都城受审,绝不给符将军再刺杀殿下的机会!”
面色因为疼痛涨红的符若兮,被白卿言“符家老幼皆在大都城”这句话震得全身麻痛顿时消散不见,他周身被自己的血腥味包裹,顿时心中透凉只余恐惧,他一时冲动……只顾皇后,却忘了符家老幼的安危。
太子紧紧握住扶他之人的手臂,想起刚才白卿言说不能此时杀符若兮,强撑着挺直脊梁,点头:“镇国公主所言有理!”
“殿下!”方老还欲据理力争,却见太子抬手制止方老再言。
“符若兮今日虽然刺杀孤,但往日替我大晋守边陲也有功,此功……足以给符将军一个回大都辩白的机会!”太子看向符若兮,“符将军孝子之名大都城无人不知,孤……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相信符将军会弃母亲和兄弟妻儿的性命不顾来刺杀孤!孤也想知道,符将军这样为晋国忠守边陲的大将,为何要刺杀于孤。”
太子说完,对扶住他的亲卫道:“扶孤进去歇息,余事便交于镇国公主处置,方老你随孤进来!”
白卿言朝太子颔首行礼。
太子进了大帐之后,军医便来了,军医见符若兮断臂,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跪在符若兮身旁替符若兮止血。
符若兮副将抱着符若兮的头,其麾下将军都跪在符若兮身旁,神色紧张劝符若兮有什么苦衷一定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