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瑞能透过窗户看见他们，确实能看出有些更年幼，有些接近于少年。

还有几个孩子在草地上坐着聊天，他们注意到了她，投来了混合着好奇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目光。

无论如何，被那样的目光肆意打量，没有人会觉得自在。

尤娜在抵达学院建筑前就和瑞拉开了距离，此时她低着头，径直跑进了教室，表现得就像是两人全不相识一样。

瑞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一定会感到无措和失落吧。

那些孩子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尤娜走进教室，而后又回到瑞的身上。

专业的负责人是一位名叫威尔莫特·哈里斯的秘法导师，他穿着长袍站在教室门口，戴着金边眼镜，略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瑞直觉上不喜欢他，因为那张脸上流露出一种因遇事不顺而厌恶生活的气息，几乎没什么掩饰。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要应付的都是些孩子，不需要多余的装腔作势。

当瑞站在门外和威尔莫特·哈里斯对话之际，她能感到教室内有许多视线定在自己身上。教室内很嘈杂，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感到那其中含着一种兴奋。

“瑞·法尔茨，”哈里斯导师念着她入学报道函上的名字，“你的监护人是路彻尔·法尔茨。”

“是的，先生。”瑞以甜美的语气回答他。

哈里斯导师斜眼瞥了她一下，收起函件“还有一个空位。”

瑞乖巧地道谢，越过他走进教室。

那些原本隔了一个人的目光，此刻更加灼灼地落在她身上。瑞能从一些男孩的眼神里读到兴味，从一些女孩的眼神里读到排斥——像她这样中途到来的学徒引起这种反应，大概也在正常范畴之内。

但，还有一些目光是那样的晦暗不明。

瑞暂且无视了那些目光，环顾教室，然后在最靠窗的竖列末端找到了空位。

奇怪的是，瑞看到并不止一个空位。

有两个空位，分别是最后一个，和倒数第二个。

难道还有个学徒迟到了？

瑞远远地看见靠窗末尾的座位桌子上摆放着术语辞典和一些牛皮纸，猜测那个位置应该是有人坐的。于是她挎着背包，径直向倒数第二个座位走去。

在她走过过道的时候，突然有个近处的学徒伸出一只脚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恶意。

虽然那只脚出现得悄无声息，但早有心理准备的瑞还是看清了。

她不动声色，直接一脚就踩实下去。

在短靴的高跟触到脚面的一刹那，那只脚蓦地缩了回去，带着显而易见的仓促。

瑞稍一抬眼，看见了近处学徒惊怒的眼神。

她随意地抬腿踢了他的课桌一脚，桌面跟着一震。

接着她用上灿烂的笑容，以整个教室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

“哎呀，抱歉啦。”

有几个学徒低低地笑起来，牵动了一片隐隐的笑声，那个因恶作剧失败而被耻笑的学徒瞬间涨红了脸，面部肌肉扭曲纠结。

瑞继续朝着那个位置走去，刚走到座位旁，她发现坐在自己前面的人竟恰好是尤娜。

尤娜低着头，瑞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不知为何，她能看见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害怕着什么。

瑞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座位，越过桌面，发现自己的椅子上有一张纸。

她满以为会泼有红墨水之类的呢，看来这群孩子也不是那么的没新意。

这次又会是什么恶作剧呢？

纸上似乎写了什么东西，她微微低下身去，想要看个仔细。

这时，她就听到一声响亮的笑声。

这声笑不同于那些低低的笑声，是不加隐忍的，或者说发出声音的人刻意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