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还难看的笑脸“您是正八品,他是正六品,以下犯上之罪是跑不了了,闹到大将军那里不知怎生收拾,若大将军处置公道,重罚于你,或许能平卢司阶心头之怒,此事便作罢。若大将军轻描淡写,此事断难善了。”
顾青忧愁地道“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官当小了,若我品级比他高,揍也就揍了。”
忽然无比怀念青城县的赵县尉,揍他时手感特别好,而且没有任何后患,连嘴都不敢还。
眼前揍的这位,恐怕免不了拖泥带水了,顾青忽然好想念故乡……
周仓曹叹道“顾参军,您还是没明白下官的意思,这不是卢司阶官职品级问题,他纵然比你品级低,你也不能揍他,下场很不妙,唉,您第一日上任,怎么就闹出这桩麻烦……”
顾青笑了“我听出来了,这位卢司阶有靠山?是谁?”
周仓曹小心地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卢承平,轻声道“卢司阶的父亲,名叫卢铉,官拜殿中侍御史,虽然品级比卢司阶还小,但权力无比大,卢承平的这个官还是卢铉帮忙活动上去的,听说过不了多久卢铉便要高升了,可能会升御史台中丞,权力比现在更大,如今你揍了卢铉的公子……”
顾青指着卢承平道“这家伙向来都是这般德行?如此跋扈,为何还能活这么久?老爹官当得再大,长安国都权贵多如牛毛,无论他得罪了谁,他爹都能保他么?”
周仓曹叹道“卢司阶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前些日宫中轮值时,有位禁军士兵排班慢了一步,被卢司阶斥责了,那位禁军士兵不服气,小声争辩了一句,当天夜里,那位士兵便被打断了腿,扔在长安城外,同时那位士兵也被开革出了左卫。”
顾青惊讶道“这么嚣张?就因为他那个即将当御史中丞的爹?这……不合常理吧?”
周仓曹叹道“因为他爹后面还有人……按理来说,卢承平在长安城闯了任何祸,都会有人帮他收拾,除非惹到极厉害的人物。恕下官直言,您这位正八品官他绝然不会放在眼里,故而今日他一见你便那般跋扈。”
顾青这回真的吃惊了,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靠山后面还有靠山,顾青可算见识到长安城的水多么深了。
顾青也是心大,此时此刻他竟不怎么在乎自己揍了卢承平这件事了,反而对长安官场更感兴趣。
死仇已难解,现在要弄清楚的是敌人的底细。
“他爹后面还站着什么人?来,说说,明日请你饮酒。”
周仓曹心情很糟糕,他觉得自己的官儿应该当到头了,虽然卢承平不是他亲手揍的,但今日的事因他而起,而且以卢承平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弄死顾青的同时肯定不会放过他。
见周仓曹久久不愿搭理自己,顾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周仓曹不必忧心,此事已然做了,那便做了,责任我来担,不会连累你。”
周仓曹心中对顾青有些怨意,怨他太过冲动,出了这桩麻烦,怎么可能不连累到自己?
但顾青这句话还是令他稍稍有些感动,而且事已至此,自己这个官儿恐怕已当到头了,今日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周仓曹自己做错了事,不该将卢承平的屋子分给顾青,说来大家都有责任,不能完全怪顾青。
于是周仓曹索性没了顾虑,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不再忌讳议论朝堂。叹了口气,道“卢铉的背后,是当朝宰相,右相兼尚书左仆射,李林甫。”
顾青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又一位历史名人!
不同的是,这位名人是遗臭万年的那种。实实在在的奸臣,踩着无数鲜血与尸骨坐上宰相的位置,任相之时仍不断构陷朝臣,党同伐异,杀了许多忠良,盛唐国运之所以急转直下,一场安史之乱便仿佛断了盛世的根基,除了李隆基的自私昏庸以外,李林甫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位奸相挖盛世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