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回纥汗国,他们派出使臣来到朔方节府,与臣谈了两天两夜,草拟了一个大概的章程,臣不敢擅专,特将章程呈于陛下,请陛下定夺。”
李亨大喜“快拿来给朕看看。”
一份冗长的奏疏递到李亨手中,李亨迫不及待地展开,刚看了几行字便皱起了眉。
“钱财五十万贯,粮草二十万石,这些好商量,为何他们仍坚持要抢掠都城”李亨面色不悦地道。
仆固怀恩道“北方游牧蛮夷信奉强权,他们认为用刀剑夺来的东西才更有意义,臣据理力争,但仍无法让他们妥协,臣无奈之下,想了个折中之法”
“什么折中之法”
仆固怀恩迅速看了李亨一眼,然后垂睑低声道“臣的意思是,长安城是天子都城,万万不能动的,若回纥兵非要抢掠,或许可允他们抢掠东都洛阳。”
李亨一惊,神情凝重地抿唇不语。
仆固怀恩叹了口气,道“陛下,回纥汗国虽世代与大唐交好,但终究非我族类,蛮夷的念头是我们无法揣测的”
李亨不满地道“朕从国库中付给他们钱财粮草,以为借兵之酬劳,难道还不够吗为何非要坚持抢掠都城”
仆固怀恩犹豫了一下,道“陛下,回纥汗国与大唐向来深厚,是大唐邻国中难得的友邻,但上百年来,回纥与大唐的边境之间难免因利而产生摩擦,摩擦积累久了,回纥对大唐友好的同时,或许也需要发泄一下多年来的不满,臣以为,他们坚持抢掠城池,就是为了发泄这种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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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怒道“朕若不答应,借兵一事是否无法谈下去了”
仆固怀恩点头“臣问过回纥的使臣,回纥汗国内部对是否借兵给大唐,他们的意见也很不一致,据说君臣之间有过激烈的争吵,究其原因,是他们清楚陛下借兵的目的是为了制衡安西军,而安西军在顾青的统领下几乎战无不胜,回纥汗国其实不愿得罪顾青。”
李亨愈发生气道“连回纥都怕了安西军这是什么世道”
仆固怀恩叹道“安西军入关平叛的战绩早已天下皆知,就连北方草原大漠的回纥汗国也听说了此军之勇猛无敌,他们想必是有心拒绝陛下所请,又要顾及两国的交情,所以才会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李亨阖目沉思,良久,缓缓道“仆固怀恩,你常居朔方多年,与回纥汗国交道甚多,依你之见,向回纥汗国借兵一事可行否”
仆固怀恩迟疑片刻,低声道“臣以为,借回纥兵南下,用以制衡安西军,实为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利弊皆俱,甚至更有损陛下的皇威,若纵容他们抢掠城池,天下百姓对陛下不会有好感的,这件事的后续恶劣影响,陛下甚至要用一生的励精图治来消弭”
李亨冷冷道“可是若朕不向回纥借兵,朕可能根本没有一生的时光,顾青的刀剑都快顶到朕的鼻子上了,明白吗”
仆固怀恩黯然一叹,不敢再谏,他已知道了李亨的选择。
仆固怀恩当天进了长安城,在兴庆宫短暂停留了两个时辰后,又马上率领骑队出了长安,向北方疾驰而去。
就在仆固怀恩从长安城出发后不久,一骑快马风驰电掣入了长安城,径自朝兴庆宫飞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李亨率文武百官出城,恭敬地站在城门外,千余人的文官武将队伍鸦雀无声,静静地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一支骑队打着仪仗旌旗缓缓行来,骑队将士的头盔上插着一支天鹅翎羽,正是大唐独有的大内禁军羽林卫铠甲制式。
羽林卫只是骑队前锋,后面的中军队伍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打扮光鲜的宦官宫女步行在前,手里捧着如意,金盆,旌节,屏扇等仪仗用物,仪仗后方,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