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猪圈捡肥的时候,几十上百根猪尾巴把他给晃得眼花瞭乱的,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吃到猪尾巴了。
至于流鼻涕这档子事,怎么说呢,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十八岁的小伙子,正处在发育的巅峰期,属于是成年人了。哪有成年人还流鼻涕的?流鼻涕这种事,那都是小屁孩们干的。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已经用二十多根猪尾巴,帮他医好了流鼻涕的毛病。
感谢母亲!
母亲心里装的永远是她对儿子满满的关爱。
当然在这一天,父亲和他也并不完全是闲人。
早上起床后,他俩会清扫各个房间墙壁上依附的灰尘,然后给堂屋的大门两侧,贴上一副大红的对联。
而且每年的除夕,父亲都会兴致勃勃地让他准备笔、墨、纸,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俩人比试一下所谓的“书法”。
找一副寓意“幸福吉祥”的对联,他俩一个写上联,一下写下联,完成后双双贴于大门两侧。
横批由划拳来决定,一般情况下,父亲会故意把这个机会留给儿子。
春节期间家里来客人拜年了,父亲就会请客人们来评论这大门两侧贴的对联,哪个写得好?又好在哪在?能不能辨别是出自谁人之手?
父亲对儿子的期望,总是写在脸上,他希望儿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梁荆宜抬头向天空望去,虽然看不见月亮,但是繁星点点。
也不知道故乡的天空,此时会不会是繁星点点呢?如果星星有知,请它们代我向父母和亲朋好友拜个早年吧!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除夕夜,也是在器械场。
那个晚上,侦察班的刘新昊从上铺不小心滚下来,是他搀扶着刘新昊坐在这里吹风谈心的。可是一眨眼工夫,他俩就变成了那晚在大门岗,手拿电筒追到厕所喊“新兵蛋子早点回去睡觉“的老兵。
时间啦,如白驹过隙一般,弹指一挥间就是一年过去了。
快十二点了,他到三楼把大衣还给了郭鹏永,也顺便去了俱乐部。
俱乐部里只有修福立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坚守。
见他进来,修福立又是搂又是抱的,仿佛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我是来倒数的。”梁荆宜微微一笑。
尽管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
“他们都下去了,去看别人打牌了,我早就知道你会上来陪我的。”修福立松开胳膊,“党员我不想当,累。”
“累什么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这段话是梁荆宜在书上看到的,他也不管在这个节点说出来合不合适。
“主动提出打扫食堂卫生不是我的本意,是领导跟我说,他想看看我这个党员在九八年兵中的号召力和威信如何?”
“应该还好吧!”
“别骗我了,我都对自己没信心了。要是好的话,你看俱乐部就不会只剩下我俩了。”
俩人相视一笑,笑得五味杂陈。
要是在上个月,入党的那个人是我,我会不会也和修福立一样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在连队我的威信和号召力又能好得过他吗?梁荆宜迷茫了,他想找老班长说说心事。
尽管排长钭星宇对他不错,也解开了他关于整顿的心结,但是他更愿意把心事向宗儒麟倾诉。
陪着修福立倒数,又相互说了“新年快乐”后,他不等晚会结束,就去二楼新兵宿舍找宗儒麟去了。
宗儒麟也没睡,起来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心事。
好,那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坐坐去。
两人很有默契进了食堂。
梁荆宜把对连队、对同年兵、对荣誉进步的看法,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宗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