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受挫的他,于是在慌乱之后病急乱投医,这才找了别人。
而这个“别人”,正是梁荆宜的母亲。
为何母亲不愿意听到父亲喝酒后就唠叨这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亲每每谈及自己的初恋,总会豪情满怀地揶揄母亲,说如果不是自己心急,肯定能找到比母亲更好的那个人。
说白了,就是后悔。
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母亲特反感父亲提起过去,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毕竟,母亲也不想作为一个“后备选手”,出现在父亲的回忆里。
梁荆宜担心父亲反对的原因,无非是拿他的那段痛彻心扉的经历,来教育自己不要过早地陷入到感情的漩涡之中。
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段话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先立业了,再考虑成家的问题。
在梁荆宜看来,这大概是父亲被伤得伤痕累累后,在心里产生的一种领悟吧!
虽然父亲终其一生,也就是个小小的村干部而已,但这并不妨碍他拿条条框框的教条,来给儿子“指点迷津”。
至于效果如何,他根本无法知晓。
纸是包不住火的。尽管谈恋爱这事,父亲迟早会知道,但梁荆宜还是想等一阵子再告诉他,最好是在自己临走之前,那样的话,耳根子会清净很多。
九点到的jz城,考虑到学校正常的上课时间,找人似乎不太方便,梁荆宜便选择去了新南门自己的母校转转。
自从毕业当兵以后,母校就一直活在自己的回忆里。
兴许在学校门口还能遇到熟悉的老师呢!他在心里暗忖。
要知道当初在这所学校,班主任瞿老师可是待他不错的。
想法是美好的,可结果却令到他大吃一惊。
在印象中,那象征着母校荣誉的几块金字大招牌,此际全部荡然无存,甚至连墙上曾经挂过的痕迹,都悉数不见了。
吃惊之余,他问负责看门的门卫“大爷您好,我问一下,这所学校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大爷笑着露出一口吸烟过度的黄牙“我来的时间不长,也不是很清楚,你问问旁边那个快餐店的老板。”
顺着老大爷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中年人腰间系着围裙,正半蹲在地上,用一把旧菜刀无情地追砍着烧成“一体化”的煤球。
对那个中年人,梁荆宜并不陌生。
以前在学校读书,当校内食堂的伙食不好时,他和班里的同学偶尔也会选择到这个快餐店来“打牙祭”。
当然了,仅仅是局限于“偶尔”,因为囊中羞涩,一个月的生活费和车费加在一起才五十块,即便是处在正长身体的发育阶段,少年们也不敢放开肚皮,多奢侈它几回。
毕竟,现实摆在面前,实力不允许啊!
在部队里,他曾经和战友们吹牛扯淡自嘲自己是发育阶段的伙食没跟上,要是在十四、五岁发育刚起步的时候,把营养搞上去,说不定自己早就膘肥体壮和四肢发达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和老班长宗儒麟之间,产生那么多交集,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了。
“老板生意好啊,还认得我嘛?”
那中年人抬头一瞧,见是一个当兵的,顿了两秒后,神情麻木地摇摇头,继续“啪啪啪”砍他的煤球。
这就是不认识了。
也活该人家不认识,以前梁荆宜的身高和体重在班里,那都是“弱鸡”一般的存在,偶尔出来快餐店“打打牙祭”,多数时间他也是处于从属地位。
那个c位,是他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
再加上如今的变化太大,一身迷彩服,板寸头,黑得流油的健康皮肤,你突然问一个砍煤球,砍到心里毛焦火辣的快餐店老板“认不认识我”?
这不是脑袋里